第1928章 多生是非（1 / 2）

“老人家此番前来，起因可不就是丁公凿井？”宋如是不紧不慢，说道：“方才老人家登门之时，奴家就说的清清楚楚，您这是登错了门，认错了人，您偏不信，只对奴家又打又骂。”

“奴家不愿与你起争执，不是因为奴家心虚，而是因为奴家不愿多生是非。”

“你说不愿多生是非就不会多生是非了？”那老人家冷笑一声，只把那拐杖扔的远远儿的，趁着宋如是看向拐杖的时候，只大头朝下，一头栽到井里去了。

待宋如是发现的时候，那老人家头朝下，脚朝上，半个身子都已进了水井。宋如是心中一惊，赶忙去扶，“老人家”可她不过是个女人家，哪里能拽的动那老人家，反倒又被老人家踢了一脚，也不知那老人家是有意还是无意。

这一刻，正似那千钧一发之时，宋如是张口唤了一声石娘，石娘本就端着茶盏出了屋，瞧见这般情形，只把那茶盏随手一扔，赶忙过来帮忙。

宋如是慌乱间瞧见石娘高高隆起的肚子，又恐她受了惊吓，只口中急声叮嘱，“石娘，你且去把那拐杖捡起来。”

石娘去捡拐杖，老人家跟个炮仗一般在井沿儿上扑腾，宋如是拽着老人家的一条裤腿，那厢石娘捡起拐杖，两人合力把拐杖从老人家身前穿了过去，只横着架在井沿儿上。

那老人家被拐杖架着，便下不去，只大头朝下，口中兀自骂道：“你这女娃子实在可恨，竟然这般对待小老儿，一言不合就要把小老儿推到井里去！”

“你这老头莫要混说，明明是你自己跳的井，如今怎地赖到了娘子身上！”石娘听到这话，自然生气，只把那拐杖戳了两下，口中气咻咻的说道：“我家娘子好生待你，又是让奴婢给你端茶倒水，又是让奴婢为你准备糕点，结果你倒好，竟如此诬陷娘子！奴婢方才可是亲眼瞧见的，即便到了官府里头，奴婢滚了钉板，那也是这么一句话！”

老头倒挂在井里头，说话间便有些气势不足，从井里头传出来的声音沉甸甸的，像是浸了水，“你还要去报官？小老儿才要去报官，青天白日里你们就把小老儿往井里头推。”

这老人家大头朝下，面朝井壁，四角脚朝天，天上浮云一朵，像是一伸手就能够得着。

穿云坐在屋顶上，那屋里头传来辛姨娘低声的诅咒声，穿云听了一会儿，便掀开瓦片去瞧。那辛姨娘就坐在屋子里头，她席地而坐，身上裹着个脏兮兮的袄子，正对着脸前头的东西，口中嘟嘟囔囔说个不停，“元阳姑娘要死奴家且看你能得意几日左不过是这几日的功夫了这院里头的人哪一个都逃不脱的”

“欠奴家的一个一个的都要还回来”辛姨娘口中嘟囔着，只撕扯着眼前的东西。

穿云居高临下的看着，瞧那东西，也瞧不清楚，像是件儿衣裳。再说那辛姨娘身上穿着的袄子早就破了洞的，那洞口露出里头黑乎乎的棉絮，她本来颜色正好，此番穿着破了洞的棉袄，只瞧着甚是狼狈。

穿云抬头去看这一处院落，这院落本是他极为熟悉的，这破败的院落先是住了荷花姑娘，过了一段儿时日又来了辛姨娘，之后辛姨娘得了宠，于是接走了荷花姑娘，这院落就又空了下来。

住人不住人的院落，本就是两样，这院落住了人，就有了生气，草木有灵，这若是空了的院落，漫是野草。野草疯长，最深的那一处几乎及人高。

这院里头原有个破败的水缸，逢着阴天下雨天接了雨水，晾上几日，便能煮水喝了。这破败的院落，便是连水缸也显得破败不堪，像是积年的老物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