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零六 你知道我是谁吗(1 / 2)
任元川百无聊赖的嗑着瓜子,时不时的还端起桌子上的茶满饮一口,显然是对台上的各色美女的表演提不起一点儿兴趣。
一直在暗中观察的老鸨见状心中不由得就有些急了,这位爷看着好像不是很满意的样子啊………按理说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就算是看不上一些姑娘,可也不至于个个都看不上才对啊!
殊不知任元川一则刚刚从翠云楼出来,正是所谓“贤者时间”这个时候正是一个男人“冷静的可怕”的时候,二来任元川不是没见识的,什么天下第一花魁,什么江南四大名妓,他大多见识过,就算没见识过也听说过,所以此时自然是用看清倌人的眼光看这些人。
那凤满楼就多少有点儿上不得台面了,凤满楼走的是中高端路线,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楼里的姑娘都是读作清倌人,写作都可以接受的…………
所以她们要是按着清倌人的标准来肯定是有很多地方是比不上的,但是任元川眼光却高,看不上她们这样矫揉造作的样子,难免的就觉得有些乏味。
老鸨看在眼中急在心里,每个青楼其实都是有固定的那么几个金主,尤其是那些名头大的清倌人,更是有几个固定捧着的金主,凤满楼想要做大做强,自然也是缺不了像是任元川这样的金主捧场啊!
所以今天要是不能给任元川一个好印象,任元川真的从今往后不来了,岂不是凤满楼的一大损失?
仅仅如此也就罢了,要是任元川再从他的那个圈子一说,那凤满楼可就真的可以关门大吉了!没有他们那个圈子的人捧场,凤满楼和那些低端场所有什么区别?
所以老鸨一咬牙一跺脚,决定派自己的镇楼之宝出场!急匆匆的赶到一个装饰的十分华丽的“闺房”此时一位姑娘正在化着妆,身旁还有侍女伺候,若是不说这里是青楼,看起来和寻常的大家闺秀也没什么两样!
这样的都是楼里头牌姑娘的待遇,一应吃穿用度,都是按着真真正正的大家小姐来安排的!甚至是现在老鸨上门,都得是柔声细语的苦苦哀求人家出面!
凤满楼的头牌姑娘喜凤听后不以为意的继续化着妆道:“妈妈,可不是我不帮你,只是方才来人特意告诉我了,一会儿叫我别接客,罗帮的翁帮主今儿兴致不错,一会儿就要来和我喝酒说话,我这个时候接客,恐怕…………”
老鸨闻言一拍大腿,这个罗帮帮主最近在神京城的确是风头正劲,据说背后有大靠山,所以生意做的也很大,几乎整个神京城的灰色产业都落在人家手中了!
由于喜凤的缘故,凤满楼也得以搭上了他,所以凤满楼一直跟他麾下的牙行有合作,得以在短时间内跻身神京城几家有名的秦楼楚馆之列,有了这位金主的光顾,凤满楼的生意也是越来越好!
但是老鸨权衡了一下,瓮福言再如何本事,那也比不上外面的那位爷啊!人家一看就是正经的公子哥,就那种气质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模彷的!最低也是个侯爷家的公子!
这样的人凤满楼可是都没接待过多少!要是能傍上这位爷,凤满楼岂不是就能更上一层楼了?
瓮福言一介粗人,说到底也不过是个街头混混青皮地痞,也许是的确是靠上了谁一时间发达了,但是这样的老鸨见多了!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成了明日黄花了?
开青楼的,对这种人去楼空人走茶凉更是感触深刻,所以老鸨在权衡再三之后,还是决定先叫喜凤上台唱两曲《牡丹亭》之类的,人家也不一定看的上,到时候再回瓮福言这里也来得及,人家要是看上了,那就更不急了!
先伺候好外面的那位爷,至于瓮福言…………先打发几个好点儿的姑娘陪着虚与委蛇,他粗人一个,哪在乎的了那么多?有姑娘陪着就行呗…………
喜凤闻言很是有些犹豫的道:“这…………不好罢?”伺候两个恩客这种事情肯定是说不过去的,人家都已经跟你说好了,结果你转手就把人家转给别人了,这种事情怎么说都是不占理的…………
老鸨摆了摆手道:“先试试,总之是把两边儿都伺候好了就是了,这边儿不用你操心,我叫人先伺候着就是了,你呀,就是想尽办法把这个金主给我留下就是了!”
喜凤闻言也就不说什么了,俗话说表子无情,戏子无义,她本身就对瓮福言不过是欢场做戏罢了,那边儿有更年轻的公子哥儿等着,那她当然是希望能跟公子哥在一块儿了!
毕竟就算是出卖身体,年轻帅气多金的公子哥,也比老头子看着赏心悦目,更好接受不是?
于是喜凤没说什么就化上妆上了场,台下众人看到是头牌亲自上场自然也是有些意外临时换场,不过也都是觉得大饱眼福!
任元川听说是头牌上场了也是精神一振,开始聚精会神的观看,毕竟是一个楼的头牌姑娘,任元川还真想见识见识喜凤到底是有什么本事。
正在这个时候瓮福言却已经赶到了,最近一段时间的顺风顺水让瓮福言更是有些膨胀了,所有事情都进行的十分顺畅,这种感觉叫瓮福言有些发飘,今天张龚被杀,他的任务也算是完美的完成了,所以心情大好的瓮福言特意约了自己的姘头凤满楼的喜凤,决定今天晚上好好庆祝一下。
结果一进来就发现喜凤正站在台上唱戏,老鸨见到他来了,也是急忙的上前迎接道:“翁爷来了!真是有日子没见您了!”
瓮福言心情不错,所以并没有质问喜凤为什么没有等自己,只是点了点头道:“最近忙,一直没功夫来。”
老鸨惯是会察言观色的,所以立马就敏锐的发现了瓮福言心情似乎不错,于是老鸨抓住了这个机会对瓮福言道:“喜凤有日子没上台了,今天姑娘们的状态都不好,不留人,到最后还得是让喜凤上台才留住了人了,翁爷,您也知道咱们喜凤的本事,实在是没办法了这才…………”
瓮福言摆了摆手道:“还是楼上雅间,我有日子没见喜凤了,等到她唱完了再叫来就是了。”
老鸨闻言心中松了口气,也是急忙笑道:“还得是翁爷大气!成!今天我请您,就当给您赔罪了!还是老地方,奴家叫几个好姑娘先伺候您!”
瓮福言心情大好,此时见到风韵犹存的老鸨居然也生出了几分心思,拉过老鸨坏笑着在身前又软又大的白馒头上捏了两把道:“不用姑娘们了,我看你就不错,咱们有日子没一块儿喝喝酒了!”
老鸨又惊又喜,连忙的便附身上去好一阵撒娇:“你看你!行,既然翁爷不嫌弃,今天我也就舍身陪君子了!我陪您喝!”
瓮福言哈哈大笑着伸出手搂住老鸨便笑着上了楼,落了座,早有酒菜上好了,瓮福言居高临下搂着老鸨喝着酒,时不时还来两口皮杯儿美美的听着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咳!”
任元川原本正闭着双眼美滋滋的拍着大腿,嘴上哼哼唧唧的跟着唱着,结果喜凤突然嗓子一噼,最后一句居然就卡在喉咙里出不来了!
任元川眉头一皱,睁开眼来便看向了台上,此时台上的喜凤也是吓得脸色苍白,这可算是大失误了!
但是好在大家面面相觑,倒是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于是喜凤强压住心中的恐慌,继续演了下去:“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咳,咳咳,画,船…………”
可是越着急越是容易出错,喜凤不知道为什么嗓子里面突然开始发痒,原本就失误了,现在心中一急,就更是连一句都唱不出来了!
戏曲这玩意儿和歌舞那是两码事,戏曲和说书杂耍一样,那都是靠手艺吃饭的,所以观众的要求都很高,但凡是有点儿砸了活,观众轻则痛骂指责,重则离席,甚至是往台上扔瓜果喝倒彩,冲上台打人都不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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