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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相煎何太急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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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栋楼太陈旧了,到处都充斥着难闻的腐朽气味,然除此之外另有一股另裴吾骥畏惧至极的气味——汽油味。

偏偏裴汗青的明信片上,画的就是烧死的骷髅!这无疑让她联想到了今日可能出现的恐怖画面。

“来啦。”裴沉书的语气很平静,好似此刻他们是在一家普通饭店见面。

裴吾骥是有点近视的,昏暗的光线下,她的视线并不是很清晰,她只看到他坐在一把扶手椅上正对着自己,两边墙角各有一个人质,分别是裴汗青和裴望舒。她看不清两个孩子此时的状态,只看到了裴汗青被绑得牢牢的,口中还被塞了东西,他看到裴吾骥只身前来,着急地“呜呜”大叫不止。

两个孩子幼时都遇到过令他们心灵受创的“苦难”,但很显然裴汗青已经揭过了那页“悲惨童年”,而裴望舒年纪还小,他还没有获取足够的爱来释怀那些苦痛,他紧紧缩在墙角,双眼呆滞。

“现在还不能说话吗?”裴沉书柔声细语地问道,见裴吾骥没有说话,他倒是开了口,“你看,他们还好好的呢,我照顾得还不错吧。”

这算好吗?裴吾骥张嘴,但是她发不出一个音节,虽然她此刻恼火、愤怒,甚至想要一刀捅了他,但看到两个孩子,她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裴吾骥知道自己说话他听不到,也看不懂,于是拿出手机,打了几个字,再用翻译软件将打下的字诵读出来,“我看到你,看到你做下的这些事情,我想到了一个实验。”

裴沉书奇道:“哦?是什么?”他的表情并没有明显的变化,脸部的肌肉只有在说话的时候牵动了一下。裴沉书因为身体健康原因,肤色一直都是病态的白皙,他的表情非常少,几乎看不到情绪的变化,在这种昏暗的光线下,他就像一具蜡像一样,完全不似一个有血有肉的活人。

“阿尔伯特实验。”裴吾骥点了一下按钮,放出这么一句话。

裴沉书是知道这个实验,也知道做这个实验的是心理学家华生,更知道这个实验在心理界是多么的“臭名昭著”,他歪了一下头,这动作配合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像极了恐怖电影里的提线木偶。他的喉咙里发出一阵低低沉沉的笑声,他裂开嘴笑了一下,雪白的牙齿、没有唇色的嘴唇,给冬日的黑夜更添了几分寒意。

“自从看到第一张明信片,我就知道这件事情肯定是你做的,那只骷髅画成马的样子,骥,就是马,就是寓意我。从我改名到现在也有十几年了,你从来没有叫过我现在这个名字,因为你一直把自己置身于过去,你讨厌我的这个名字,憎恨作为双胞胎的我离开了你,而你之所以这么疯狂报复,是因为自己也受到了条件反射实验的影响吧。”

“我接触一个人,你就觉得自己是被抛弃的,我和一个人形成亲密关系,你就想要杀掉那个人。”

裴吾骥打字很快,一边打字一边留意着他的情绪变化。

在裴吾骥看来,裴沉书除了受到条件反射实验的影响之外,他也有些双向情感障碍的倾向,有时抑郁,有时躁狂。抑郁时自带忧郁气质,是温文尔雅的钢琴家,躁狂时就是杀人不见血的变态杀人狂。

“那你知道为什么吗?”

“怎么,我还要同理你这个杀人犯吗?”裴吾骥说得非常不客气,嫌恶之心无以言表。

裴沉书大约真是进入了抑郁状态,他眼神空洞地盯着脚尖前方的一块地板砖默不作声。

裴吾骥带着警用耳麦和窃听器,一群人听到她说的话,几乎个个都要跳起来了,“你这么做不是激怒他吗?你不怕死吗?”耳麦里甚至能听到程可立捶胸顿足气到几欲吐血的喘息声,“大小姐,你悠着点啊,想想你那两个大侄子,引导他说案件啊!”

“物不极则不反,恶不极则不亡。”裴吾骥的手机又放出了一句话,没有情感的女音听久后竟有一种异样的嘲讽的意味,平淡、漠然、冷傲,让人看不到场景也能立刻联想到裴吾骥那种欠揍的表情。(注释:这句话出自《旧五代史》事物达不到极点就不会走向反面,坏事没有做到头就不会灭亡。世间万物,都是盛极必衰,物极必反,只有当量变达到一定程度时,才会引起质变。)

裴沉书低着头,深深的眼窝被阴影覆盖住,那阴影投到脸庞上,将他眼部模糊了两个黑黝黝的圈,他消极道:“即便你没有看到明信片,你也一直死咬着我不放,不是吗?新闻,是你放出来的吧。”

“对。”裴吾骥没有一刻犹豫,果断应下。

指挥车里的人听到这一幕实在是觉得诧异:裴吾骥根本不惧怕嫌疑人,甚至她的言语中全数都是鄙夷和轻视,她甚至不怕嫌疑人会当场跳起来直接撕票。

程可立不知从谁那里要来了一粒保心丸含在舌底,他不敢在耳麦里给裴吾骥指令,生怕一不当心激怒了裴大教主,只能教训起袁斯年,“你媳妇儿一直以来都是这么跟他说话?两人不拌嘴?”

这里的他当然指裴沉书,在案件未明了之前,裴沉书可是所有人眼里的“好人”。

“我不知道啊,”袁斯年一脸茫然,“我也就在医院见过他一回。我媳妇儿从来没有提起过他。”

程可立“咝”的一声吸了一口发麻的口水,药性已经起了,大着舌头问:“没提起过?一次都没有?”

袁斯年摇头,“要不是办案,我根本不知道她还有兄弟姊妹的,瑚州这儿独生子女政策一直做得很好,我还当她是独生女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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