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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他那样好,她骗不过自己的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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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暗卫走过来,拱手行礼。

“去查清楚,今日小姐去了哪?见了谁。”

一切毫无征兆的事情,纵然藏的再圆满,也断断不可能没有一点蛛丝马迹。

“您也忙了一日,不如先休息……”

容祁摆手。

如今皇宫正乱,晏青扶又一人离开,他怎么放心的下。

又找出人吩咐了两句,让他跟着晏青扶离开,容祁转头进了书房。

前日批过的文书还未带走,他将几封凌乱的文书放在一起,刚要离开,目光掠到一个整整齐齐躺在不起眼角落的文书。

鬼使神差一般,他搁下手中的东西,白皙的手指拿过那个文书,轻轻翻开。

这是他今日离开时没有批完的文书,明明记得是摊开在书房里,为何此时却合上了?

“臣听命王爷查明当年荆山湖一事,发觉并不如文册所言,是黄信失责才被处理。

当年之事受命的是才登位了一月之余的青相晏青扶,似是青相处理不当,惹荆山镇八百百姓惨死,黄信为保青相,才替其顶罪。

臣奏请王爷,可准继续往下查?”

尾梢还勾了些许的墨。

他便拎了朱笔继续写。

“准暗云卫入刑部主理案子细查当年黄家谋反一事,荆山湖搁置,不必再查。”

事情牵扯到晏青扶,他要亲自往下查。

落笔后,他收了文书刚要离开,却忽然明了了不对劲。

文书是合着的……

荆山湖和晏青扶有关,她今日离开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就说要离开。

这其中是否有关联?

电光火石间,他脑中闪过一个想法,大步走出书房唤来暗卫。

“今日,我离开后,小姐可有进过书房?”

他沉沉的声音里压了一丝颤意,在得到肯定答案后,他转头朝府外,运了轻功追出去。

门一打开,长街外静悄悄的,早不见半个人影。

“青青。”

他往前追了两步,拐角处有一个身影,他哑着声音刚要喊人。

才注意到这背影不像晏青扶。

他止住声,站在身后看了一眼,见着个熟悉的面孔。

今夜才在他面前出现过。

“凤瑜。”

她怎么在这?

往常几日都见不到的人,怎么突然……今夜出现了两次?

“王爷,宫中来人请您入宫,说皇上醒了。”

管家急匆匆走到他面前,低声道。

抬步离开的刹那,容祁忽然吩咐。

“去调荆山湖水患的记载册子。

顺便查查凤瑜,这两日可有异动。”

“是。”

长街另一边的宅子,华叔开了门将人迎进去,一听晏青扶高热着,赶忙着人去请了大夫。

等开了药好一番折腾后,晏青扶已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身上烫的厉害,长夏吓得换了三次水给她擦着身子,屋内静悄悄的,只长夏擦拭罢为她掖好被角,起身要走的时候,晏青扶忽然无意识地伸手抓住了她。

“别走。”

“小姐?”

长夏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没见她醒,只当她是梦话,更小心地将自己的手抽出来,端了东西要出去。

“容祁,别走。”

这次她声音略大了些,语气里似乎都压了些慌张和失措,眉头皱在一起,她又道。

“小师父。”

“奴婢……”

长夏下意识地回话。

“奴婢不是王爷,小姐您……您醒了?”

长夏话说到一半,便见晏青扶睁开眼,目光怔愣着。

她一喜,忙要喊大夫进来。

“不必了,熬好药放在这就是。”

她知晓自己是因为这两日的奔波和心力交瘁才病倒的,此时心中乱的厉害,便下意识地说。

“哎好。”

长夏连连应声,见她神色依然沉静,福身要退下去的时候,还是没忍住问道。

“小姐方才在梦里,喊王爷了。”

晏青扶眉心一动,下意识地攥紧了被角。

“您……您若是明明不想离开,为何……”

“长夏。”

她出声打断长夏的话,敛下眼道。

“你下去吧,我累了。”

“奴婢失言。”

长夏忙福身请罪,带了东西离开。

门被关上,晏青扶脑中如走马观花一般掠过今晚发生的事情。

直到现在还觉得有些不真实。

她想离开,是想亲自去处理黄奕的事,她要以身设局,将这些时日被黄奕的逼迫都通通还回去,再让他去赎当年荆山湖没有赎完的罪。

纵然她心里的确害怕……容祁知道荆山湖的事后的反应,但摆在当下的时候,她更想从根里处理掉,好让这件事再不像往昔一样,埋在她心里,是个永远过不去的坎。

虞徵今夜的话,若说信,那自然是假的。

五年前她是从虞徵手里吃过亏的,这人性子阴晴不定,作风诡谲,谎话连篇,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是巴不得她从容祁身边离开。

黄奕对她那两年的事情也说得上了如指掌,虞徵知道些她在相府藏着的东西不是难事,纵然容祁真是顺着文书,怀疑她……到了相府去查,也断断不会那样巧,刚好虞徵带她去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容祁的目的,恰好让她看到那一幕。

黄奕她自然会杀,也不会倚仗虞徵去杀,而虞徵其他的话,或诱哄或威逼……

她晏青扶一个字也不信。

孱弱的眉眼泛出几分冷厉,袖袍下的手稍稍攥紧,她冷笑了一声。

虞徵此次逼她离开,和黄奕联手,这笔账她当然要算。

索性总归是要离开王府,不如顺着虞徵的话将计就计,让他以为事情都朝着他预测的方向去发展。

在最后,反手算计他一次。

虞徵和黄奕,这些用荆山湖威胁她,勾起她心魔又反复折磨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轻轻咳嗽了一声,晏青扶仍觉得心口有些发疼。

又想起夜间临走时,为着离开说的话……蓦然眉眼一颤,她轻轻抿唇。

“小姐方才在梦里喊王爷了。”

长夏的话似乎犹在耳边响起,她连在睡梦里下意识喊的都是容祁的名字,说不动心,说假的情爱,说那三个月都是演戏,不过是自欺欺人。

这些话仅仅骗得过容祁,骗得过所有旁观的人,但是骗不过她自己的心。

为救她奔走出城的容祁,在遄城内一次次跑向她的容祁,养在王府的照水梅和栀子,绿虞河游湖,醉酒后痴缠的欲意,若说动心是假,为何这些却一字不漏地都记得。

他太好了,好到临走前的那一瞬,听着容祁一句句喊着她留下,抱着她的动作都有颤意,她差点就没忍住,想着不管黄奕了,不管荆山湖的往事,也不管容祁知道后是什么反应,她通通都不管了,只留下来陪着他就好……

眼眶忽然涌上些热意,打碎了这些幻想,她自嘲地笑了。

他这样好,可她竟吝啬到临走前,连一句喜欢都苛刻地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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