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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皇权颠覆只在他一句话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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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漆黑如墨,今夜半空无月,只一点零碎的星光映在外面。

又顺着窗棂散进来。

晏青扶是睡到夜半之时忽然惊醒了过来。

她在睡梦里做了个噩梦,梦到战事又起,黄土风沙,温热血腥的血洒了满地,触目所及哀鸿遍野,尽是饿殍。

她一人站在城楼之下,身旁是成千上万的尸骨,惶惶然看过去,目光所见只城墙上一道身影悄然站着。

她还没来得及有动作,城墙上的身影忽然转过头,那目光看的她如芒针在背,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城墙上的人扬手道。

“放箭。”

放箭?放什么箭?

下一瞬,她瞳孔一缩,看着城墙上不知何时已站满了黑压压的兵士,尽是大昭兵士的样子,齐齐举着弓箭,箭矢如流星一般坠下来,嗖的一声贯穿了她整个人。

刺骨钻心的疼传来,她失去意识的刹那,听见那道声音,恶毒,阴鸷。

“青相,你与朕的皇叔一道,下黄泉祭祖去吧。”

睡梦中她皱眉挣扎了一下,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

心中被慌张杂乱的情绪占满,她猛地睁开眼,目光触及是头顶的水晶帘子。

冷汗将她的后背浸染,晏青扶眼神一颤,目光漂移不定,锦被下的手稍稍攥紧,她在手心察觉到一点疼意,才确信了那只是个梦。

但惊醒之后已无睡意,她看了一眼旁边的沙漏,发现已过了子时了。

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晏青扶从床上起身,倒了一盏茶饮下,将心头的惊慌压下去。

窗外仍暗沉沉的看不出一点光亮,晏青扶想起那场噩梦,便不由自主地想起如今京中的局势。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心中难免念着现在的死局,又因为这场梦心中慌的厉害。

皇帝是最擅长隐忍的一个人,晏青扶犹记得自己前世之时,与每位皇子都多多少少有些交集,如先太子这般更是常有来往,唯独这位六皇子。

六皇子容瑾,她现在回想起来,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哪怕关于这个人的名字,都甚少让她有记忆。

在龙凤成堆的皇宫中,想藏拙并不是一件难事,但能藏到皇帝这种程度的人,都不是简单角色。

甚至能让她这么好记性的人,提起六皇子的往事,都说不出三句话来。

心性隐忍筹谋至此,也难怪能在容祁眼皮子底下藏拙演戏,把他们所有人耍的团团转。

晏青扶叹了口气,眉宇间萦绕出几分焦灼之色。

但天色未亮,她也没出屋子,心中只念着容祁这几日忙的团团转,应是要让他多休息会才是。

直等到辰时,她去容祁的院子,才得知他昨夜竟已经不在府中了。

“不在府中……是去哪了?”

她心中隐约察觉出几分不对劲。

按理说如今朝中之事,应当没多少是需得他大半夜出府去办的。

管家低着头回禀。

“王爷在沈世子府……”

“青青。”

两道声音落在一处,管家的话戛然而止,接着退到一边。

晏青扶回过头,见得容祁从远处疾步而来。

他一宿没睡,眼下乌青重的厉害,连说话都透出几分疲惫,偏又掺杂着太多沉意。

抬手示意了管家下去,容祁看着晏青扶不安的神色,言简意赅。

“边境有变。”

他将昨夜文书的事与晏青扶说罢,晏青扶总算是明白他为何深夜出府,又为何如今眉宇间都凝着一层冰霜。

堂堂皇帝为了对付他,和虞菏勾结便罢了,竟将百姓安危置于无物,宁愿看着生灵涂炭甚至主动挑起争端,也要让容祁去这一趟。

“简直胡闹。”她语气霎时也冷下来,眼中透出几分冷意。

“如此,西域一行我们必须是要去了。”

“何时启程?”晏青扶也猜得到他昨夜出去必定是交代京中事宜去了,索性亦不废话,当即问他。

“我等早朝罢就入宫。”容祁拉着她落座,着人传了早膳。

早膳用过,容祁便入了宫。

容瑾一早坐在了御书房内,见得他来也不见丝毫惊讶。

“皇叔坐。”

他一拂衣袖道。

容祁站着没动,一双眼沉沉地看着他。

容瑾也不躲避,似乎仍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似的,面带笑说。

“皇叔这是——”

“西域一行,本王会去。”

啧。

容瑾眼中露出几分玩味,静静地等容祁继续说。

“侄儿。”

却见容祁冷笑一声,往前走了两步,重重的靴子声踩到御书房坚硬的墨玉板上,平添几分压迫。

面前投下一片阴影,容瑾坐直了身子,对上容祁冷然的眼神。

那一双眼里压着太多惊涛骇浪,一时让容瑾心头一窒,竟是不由自主地生出几分退缩之意。

他怎么忘了,他这位皇叔,重情是重情,平日温和亦是温和,可亲情之外,他尚是大昭呼风唤雨的八王爷,是上京城真正的掌权者。

他手中握着城防军,三千营,直至御林军与禁卫军如今也几乎要被他收归囊中,手下拥护者无数。

他是真正从皇子夺嫡里好端端活到现在,无论何人都不能越过去的存在。

他曾轻描淡写一句话废了先太子,也不动声色地送了先帝归西,皇权更替与颠覆,从来只在他一句话之间。

有一瞬间,容瑾只觉得他在容祁面前无处遁形,那有如实质一般的眼神似乎能将他的野心与手段通通吞并一般。

他错开容祁的眼神,下意识地应道。

“皇叔。”

“本王走后,你可要好好守住了大昭的江山,莫将到手的东西拱手相让。”

容祁慢条斯理地说着,居高临下去看容瑾。

“连手中权力与……这块玉玺都守不住的人,可不配做本王的侄儿。”

一声落罢,他越过桌案,在容瑾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拿了桌案前摆的好好的玉玺在手中把玩。

他的动作太快,容瑾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在心中猜测着他这举动的意思。

但容祁什么也未说,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手中的玉玺,须臾轻笑了一声,将玉玺重重地砸下在桌案上。

容瑾手一颤,盯着容祁的举动没说话。

但这动作的意思他心中明白得很。

他就站在玉玺之边,都能在眼皮子底下让容祁轻而易举地拿了玉玺在手中,视他如无物。

又是嘲笑他就算自己离开,也未必能好好守住这龙椅。

有一瞬间,容瑾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烫,这折辱未免太过,不动声色,又偏偏像是众目睽睽之下甩了他一巴掌似的。

他的皇叔,果然是个厉害角色。

但这无妨。

容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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