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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番外之容祁 他为一人千里赴京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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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个多月,他心中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

他想过小九会很喜欢虞徵,超过喜欢他这个无趣的师父,但却没想到,她喜欢到会为了这个人,拿剑指着他。

一年的光阴,日日夜夜的相处,他救过她一条命,为她取名教她防身,原来到最后,也只能被她用利刃指着,形如陌路一般。

她说。

“你放他走。”

那你呢?

他静静地看着小九。

一句“你是不是以为他走了,你还能好端端留下”“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每一次的任性都会被人容忍”就要脱口而出,又在到了嘴边的时候被他咽下去。

他就是从这人口中逼问个结果,也不能改变她想杀他的事实。

他背过身,衣袍被风吹的烈烈作响,与她说。

“我放你们走。”

或许是不想看着她毫不犹豫离开的样子,或许是他心中仍有些期盼这人会回头说。

“我不救他了,我错了。”

他站在树下,静静地等着后面的声音。

可半晌,却只听见脚步声渐渐远去。

手中的剑骤然落在地上。

那一年他二十岁。

仿佛觉得这个人的离去对他牵扯到了什么,又窥见不到那到底是什么感受。

他只将这些归结为,想问问她到底为什么。

真是可笑,人在他面前的时候执拗的不肯问,人走了,偏生又为此执着。

小九离开后的第二年,容祁也回了京城。

那几个月里,他一直以为会等到西域大皇子娶新妃之喜,前前后后过了一年多,到他回了上京,也没得到这样的消息。

后来他才知道,她不在西域。

可不在西域还能去了哪?

他叹息着,到底又挂念,派了暗卫四下去找,甚至在九华山留了人等她回去。

如此一转,时过境迁。

他回到京城的那一年,京城佞臣作乱,把朝堂扰的乌烟瘴气,帝王大权旁落,留了一堆烂摊子给他。

一回到京城,面对的就是这样的局面。

兄长忌惮,佞臣针对,还有一心盼着他死的母妃。

和他离开的这几年没有丝毫改变。

所以逃避的事情到底要有一个结果,什么东西都并非要避就能全然避开的。

容祁便又一个人留在京城,除奸佞揽大权。

黄信是个奸诈的臣子。

他一路慢慢爬上来,心思深沉老辣,人又隐忍的厉害。

起初容祁对上他的时候,也以为要用不少时间来处理。

但真正经手,他抽茧剥丝查到他反叛的证据,查他底下的臣子,一点一点,蚕食他的势力,到他一无所有,死在黄府之中。

太顺利了。

起初他不是没有怀疑有人暗中在帮助他,但观察遍了朝堂上所有的人,似乎都没有这样的动机。

朝堂上的人,要么恨黄信却敢怒不敢言,在他回来之后都纷纷投奔了他,要么是黄信底下的人,追随他多年必然不可能叛变。

也许只是错觉呢。

兴许就这么顺利呢。

容祁如是想着,顺着将他底下的臣子都处理的七七八八,甚至直接把朝堂上下都肃清了一遍。

处理完这些后,他才发现,有个人被他遗忘了。

这个本来该在一开始,就被他一起处理的干干净净的人。

黄信最大的爪牙,女相晏青扶。

他怎么会把这个人忽略了呢?

黄信死了,她非但没有受到丝毫影响,甚至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让他那个心狠手辣最喜欢斩草除根的皇兄留下了她,还越发信任依仗她。

实在是个不可小觑的人。

容祁一向最不轻视对手,这一次也一样。

一个能蛰伏,能隐忍,甚至在他眼皮子底下步步高升的人,怎么能让人小看?

他渐渐地试探晏青扶,查她背后的势力,查她的动作。

可是真奇怪,他的暗卫无所不能,却连她一点端倪和错处都抓不到。

甚至跟在了黄信手下这么多年,她连一点错事都不曾做过。

是不曾做过,还是早早被她抹去了干净?

容祁自然相信后者。

此后一年多,他和这个女相越发不对付。

但晏青扶从不在明面上和他针锋相对,不管他做什么,他怎么说,她都不与争论,更甚没有情绪波动。

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位女相都像是没一点生气一样,她学尽了黄信的谋算和隐忍,表现的像个完美的假人。

但容祁依然不死心。

跟在黄信手下那么久,和他东宫的侄儿走得近,又能得了皇兄信任的人,怎么会是一个普普通通,简简单单的人呢?

试探从来得不到结果,但他依旧提防着。

直到那一年,南境水患。

他以为晏青扶蛰伏演戏装了那么久,这一次也会一样客气虚伪地应下,没想到她公然在殿前驳了他的想法,语气强势地要找别人去治理水患。

可大昭上下,哪会有比他更合适的人?

她不想忤逆帝王的命令,难道就忍心看着百姓惨死?

果然,这为官之术她从未学过半分,任凭面上如何虚伪,骨子里还是和黄信一样自私。

明明早知道她是这样的人,也明白她是皇兄底下的臣子,为保命为顺从都必定会顺着皇兄的话说,可容祁还是在这一刻,心中滋生出一点不明的情绪。

他拂袖离开了大殿,回了王府偏生又觉得气不过,于是在深夜的长街,与她对峙。

他一句话刚开口,晏青扶已经褪去那过往的,虚伪的样子,抬起眼和他争论。

直到那一刻,容祁才从这人眼中,看出几分人该有的情绪和波动。

原来也并非全然冷血像个假人。

他终究在这一夜,黑暗掩盖之下,窥见她一点隐藏在皮肉下的鲜活。

但很快,争吵不过两三句,她便又冷静地克制下来,随即行礼而去。

容祁在身后看着她的背影离开,那时他还不知道,会是她最后一次,再用这副躯壳这个身份来与他说话。

最后自然是他去了南境。

南境水患愈发严重,到后面百姓怒火与怨言压不住,他的皇兄迫切地喊了他去。

又在南境治理水患的途中对他下手。

阴谋诡计在他面前不堪一击,最后自然是被他一个个逐一攻破。

治理水患的日子并不长,前后一两个月,到终于将事情七七八八地处理完,他马上要回去的时候,从京城传来了一个消息。

她死了。

死在隆冬的第一场雪里。

罪名是通敌叛国,他东宫的侄儿,亲自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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