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两圣相争,城主往事（2 / 2）

黑衣老者忍无可忍，一脚踹在罗巨山腿上，把他踢了一个踉跄。

“你他娘的还装上瘾了，孔雀真王会要一个小小的圣人？”

罗巨山轻轻拍了拍腿上并不存在的灰，讪笑道：“什么都瞒不住老哥您的火眼金睛。”

“哼，看在你前些年也还算兢兢业业的份上，老子不与你计较。”

“多谢老哥！”罗巨山赔笑。

黑衣老者不看他，只是将视线投向远处，良久之后轻声说：“南边真那么可怕？”

罗巨山没有答话，只是神色复杂，思绪飘远，仿佛回到许多年前。

在那座高耸入云天、绵延无尽的城墙上，数之不尽的妖族如蝗虫过境，而那些包括他在内的人族强者们浴血奋战，用生命守护城墙后方的那一片净土。

那时的他还只是一个化神境界的小修士，而身边的这位老者正值壮年，气血如山如海，被誉为是最有机会成为真王的后辈之一。

罗巨山只是老者麾下的一个小卒，名不见经传，却悍不畏死，在一次次生死搏杀中破镜极快，逐渐走入了老者的视野。

罗巨山成长得很快，而本就天资卓绝的老者自然也不会原地踏步，他的境界稳步攀升，很快来到了圣人九重天巅峰，距离圣君仅有一步之遥。

老者名气太大了，连杀数位妖族天骄，在同辈中几无敌手，却也因此成为了妖族的眼中盯。

在之后的一次激战中，老者在尸山血海中独行，战至癫狂，意图在战斗中踏出最为关键的一步，成为一位圣君。

然而妖族却不能让他如愿，有不止一位妖君在暗中出手，甚至就连兽王也在配合他们的行动，主动掀起王级战斗，于无边血色中踏上城墙，欲与人族真王一战！

那一战是近百年来最为激烈的一战，真王交战，天翻地覆，圣人圣君战死不止凡几。

而老者也在那一战中被暗中的妖君重创，破镜不成，反倒伤了根本，此后大道止步，修为再也无法增长丝毫。

罗巨山犹记得，那日夕阳如血，入眼尽是断臂残肢，灵瞳真王于九天云霄处击杀兽王，在无边血雨中踏空归来。

他那双深邃至极的眸子扫过瘫倒在地的老者，说了一句：“妖族孽畜该杀，让我人族少了一位真王！”

此后老者奋力杀妖依旧，只是再也不复之前的意气风发。

对于修士而言，大道止步是仅次于身死的厄难，更何况是老者这样的绝世天骄。

老者变得沉默寡言，亲眼目睹诸如罗巨山等的后辈接连破镜，后来居上，而他自己则在时光中渐渐老去。

后来罗巨山成圣了，离开了南边，来到了火离城当上了城主，而老者则还在南边，带了一届又一届的新人。

终于，他太老了，已经不在适合在南边继续征战，而他也终于与自己和解，他离开了南边，来到了火离城，即将顶替罗巨山，成为新的城主。

而罗巨山也将前往西边，在另外一位传奇真王麾下做事。

故事一直在变化，只是人依旧是那些人。

思绪飘远的老者轻轻叹了口气，“可不可怕，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是啊，他是在南边渡过大半辈子的人，那座伟岸的城墙上，留有他的血，他的荣耀还有他的青春。

罗巨山沉默无言，这个如铁塔般的壮汉此刻眼眶通红，那些腥风血雨的岁月永远刻在他的骨子里，永远也无法忘记。

“倒是有些伤春悲秋了。”老者自嘲，“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如果在让他俩打下去，

罗巨山微微扭头，陆岩与齐近道战至白日化，气息疯长，几乎不可控了，而各家后辈在漫天余波中寸步难行。

罗巨山咧嘴大笑：“这才是我老罗擅长的事！”

下一刻他身影突然消失，转而出现在陆岩与齐近道交手的正中心，肌肉游走，左右开弓，狂暴的气息肆掠。

巨大的拳影遮天蔽日，罗巨山开口 声如洪钟。

“我很抱歉的通知两位，今日不是你们破镜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