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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2章 报复(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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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他们身后,吃完所有心脏的裂魔悄然站在他们身后,尖亮的镰钳高高扬起。

血液和闻人瑟绝混合在一起,看不见一块好肉。

烛九的视线凝固了,散漫的神色陡然沉重,恐怖的杀机第一次从她身上迸发。

近在咫尺的闻朝夕觉得自己会死。

此时的闻人瑟绝心里在想什么呢?

他看着岑哥怨恨的眼,刺下的手指,想起进入竞技场的时候烛九说会保护他,不知道还算不算数。

当然不算,她是中端战力组的人,怎么过得来……没人能救他。

况且,她又凭什么救他。

闻人瑟绝闭上眼,像待宰的羔羊,无力地等待剧烈的疼痛降临,心中不可避免地染上恐惧,跟任何一个面临绝境的凡夫俗子一样。

难怪……那些人祈求的面孔那般卑微。

此刻的他忽然庆幸,曾经的自己虽然蒙蔽双眼高高在上,但终究恪守占星师的职责,救了那么多即将沉沦地狱的人。

地狱、死亡、痛苦,是如此恐怖的存在。

遗憾的是,没有这双血瞳,他就再也无法认出烛九了……

同时也将失去这副出色的样貌,烛九喜欢这张脸,他知道。

所以,她会对他彻底失去兴趣的吧。

闻人瑟绝的心脏也跟着肉体的伤势抽痛起来,恐慌像无底洞一样吞噬他。

“不要……不要……”他忽然开始别开脸挣扎。

但浑身的伤势让他的动作幅度并没有预想中那么大,求饶的举动却深深取悦了岑哥。

“哈哈哈,你们这种人也有今天?像条死狗一样在我脚下求生,哈哈哈……呃!”

舒爽得意的嘲笑声如雷贯耳,预想中的痛苦却并没到来。

闻人瑟绝疑惑地睁开眼,目光倏然呆滞。

一只金芒四溢的庞大巨手以遮天蔽日之势抓住岑哥和裂魔,任由挣扎,轻松的像抓住两只玩具。

“邪修,哼。”天上传来的空旷声音冷淡又熟悉。

“你的道侣和孩子,还在泉下等着吃你的肉呢。”

烛九认得这个人,在镜像山上发现的那些邪修,其中一个就是他。

烛九印象十分深刻。

因为这个人在故里手下做事,之所以被操控,盖因他在第一名楼好赌成性。

某一次输的过多还不起,被逼到绝境时遇到了故里,诱骗典押了道侣和孩子,令她们死于非命。

不仅如此,他自己还要给故里卖命。

放平日里故里根本看不上他,但低阶修士也有自己的用处,阵营战不就派上用场了。

低阶修士手段少,故里还特意给了他一只魔,让他拉大优势,原本红方是大顺风,这人随便划划水就能完成任务。

现在这副模样,怕是在闻人瑟绝手里摔的不轻。

出去也会被故里折磨清算,横竖都是死,他心里戾气上来便揭开了封魔印,打算临死前报复闻人瑟绝。

他自知杀不了他,因为闻人瑟绝身上肯定有大乘修士的灵念,一旦遇到生死危机必定会触发,所以他只能百般折磨,让他生不如死。

烛九配合着镜像中的幻境,看一眼现场就将事情始末猜的七七八八。

巨手骨骼收紧,一人一魔惊恐地嚎叫,眼看着自己的身体像玩具一样被挤压的变形扭曲,最后在极致的痛苦中渐渐湮灭,一抔黄土都不如。

闻人瑟绝怔神地看着,天有二色,唯金光璀璨恍若岩浆,顺着血瞳流进心脏。

他冰冷痛苦的身躯陡然有了滚烫的温度,所有的疼痛似乎都不翼而飞。

“烛九、烛九,你来啦。”

遭受那么多的折磨都没哭泣哽咽的闻人瑟绝,眼角潸然落下一滴炙热的清泪。

他已经完全忘却了烛九的过去和未来,星象的威严和凶恶如土崩瓦解的墙漆,尽数剥落。

所有的心神都在此刻,仅在此刻。

她无疑是他的救世主,是他心心念念的星辰,是他怦然心动的女子。

杀掉岑哥和裂魔的金色巨手没有沾染任何污秽,金色流光氤氲向他覆来,像神明伸展的慈悲。

轻轻抓住他。

“别害怕。”烛九略显威严的声音,夹杂一丝温和。

闻人瑟绝渺小一只躺在烛九手心中,五指收紧,他下意识闭上眼,不是出于害怕,而是……安全感。

他紧绷许久的心神,终于在这一刻松懈。

少年轻微的声音像悉风穿过烛九指缝,明艳真挚。

“烛九,我喜欢你。”

烛九合拢的手一顿,只有闻人瑟绝能听见她的轻笑声。

“嗯,我知道。”

……

放在外人眼中,就是烛九把闻人瑟绝抢走了。

飞速赶到却没赶上的余西山跳了膝盖那么高也没抓到金手,他惊惧地红眼给命。

“烛九,放了他,命都给你!”

烛九:“……”

她不喜欢有妇之夫,也不喜欢超过十八岁的。

她没理会,但闻人瑟绝有气无力的声音传到余西山耳中,还夹杂着奇怪的喜悦。

“爹,你走吧,她要我,不要你。”

余西山:“???”

你他爹的有病吧?

哦不对,他就是爹。

你他大爷的有病吧?

烛九袖里藏娇之后,“楼夜雨”的声音从远处飘摇响起,像冷雨丝打湿耳蜗。

“烛九,不是找我么?”

烛九倏然望去。

那个方向……

魔气浓郁近乎实质化,应该是洛斐战场深处,也就是魔渊所在地。

她没有立刻追去,反而蹙起眉,眼中沉思。

星君见她犹豫,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

“你不觉得奇怪吗?”烛九喃喃道:“为什么已经闹到这个局面,魔主还是没有出现,也没有任何踪迹。”

她的神识在人群中来回探询,但凡有一丝异状都逃不过她的感知。

但,什么都没有。

星君也摸不着头脑,费解道:“按理来说,阵营战的胜负相当于毁掉了魔主打开魔渊的计划。”

它应该会愤怒失态才对,就像那个岑哥一样。

就这么能藏能忍?不仅过镜像山时毫无破绽,连三百年努力付之东流都面不改色。

“难道……现在假扮成楼夜雨的梦忽晚真的是魔主?那她现在是要亲自去开启魔渊?”星君推测着,这么一说就有些急迫。

“现在要不要赶紧阻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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