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小李飞刀1:多情剑客无情剑(49)(2 / 2)
但他究竟是为了谁才这样做
他们守护的究竟是什么
至于孙小红——孙小红的心意,他怎会不知道
但他却不能接受,也不敢接受。
总之,这一家人都充满了神秘,神秘得几乎已有些可怕……
山村。
山脚下,枫林里,高高挑起一面青布酒旗。
酒铺的名字很雅,有七个字:“停车爱醉枫林晚。”
只看这名字,李寻欢就已将醉了。
酒不醇,却很清,很冽,是山泉酿成的。
山泉由后山流到这里,清可见底,李寻欢知道沿着这道泉水走到后山,就可在一片默林深处找到三五间精致的木屋。
阿飞和林仙儿就在那木屋里。
想到阿飞那英俊瘦削的脸,那明亮锐利的眼睛,那孤傲倔强的表情,李寻欢的血都似已沸腾了起来。
最令人难以忘怀的,还是他那难得见到的笑容,还有他那颗隐藏在冰雪后的火热的心。
近乡情怯。
李寻欢此刻正有这种心情,没有到这里的时候,他恨不得一步就赶到这里,到了这里,他反而像是有些不敢去看阿飞了。
他不知道阿飞这两年来已变成什么模样。
他不知道林仙儿这两年来是怎么样对待他的。
“她虽然像是天上的仙子,却专门带男人下地狱!”
阿飞是不是已落入地狱中了
李寻欢不敢去想,他很了解阿飞,他知道像阿飞这种人,若为了爱情,是不惜活在地狱中的。
黄昏,又是黄昏。
小店中还没有燃灯。因为灯油并不便宜,而店里又没有别的客人。
李寻欢坐的位置,是这小店中最阴暗的角落里。
这是他的习惯,因为坐在这种地方,他可以一眼就看到走进来的人,而别人却很难发现他。
但他却绝未想到第一个走进来的人竟是上官飞。
他一走进来就在最靠近门口的位置上坐下,眼睛一直瞪着门外,仿佛是在等人,神情竟显得有些焦急,有些紧张。
这和他往昔那种阴沉镇静的态度大不相同。
他等的显然是个很重要的人,而且他单身前来,未带随从,显见这约会非但很重要,而且很秘密。
在这种偏僻的山村,怎会有令他觉得重要的人物
那么他等的是谁呢
他到这里来,是不是和阿飞与林仙儿有关系
李寻欢以手支额,将面目隐藏了起来。
其实他用不着这样做,上官飞也不会看到他。
上官飞的眼睛一直瞪着门口,根本就没有向别的地方看一眼。
天色更暗。
小店中终于挂起了灯。
上官飞的神情显得更焦躁,更不安。
就在这时,已有两顶绿泥小轿停在门口,抬轿的都是三十来岁的年轻小伙子,崭新的蓝布衫裤,例赶千层浪绑腿,搬尖洒鞋,腰上还系着根血红腰带,看来又威武,又神气。
第一顶小轿中已走下个十三四岁的红衣小姑娘,虽然还没有吸引男人的魅力,但纤腰一握,倒也楚楚动人。
上官飞刚拿起酒杯,突然放下。
这小姑娘剪水般的双瞳四下一转,已盈盈来到他面前,面靥上带着春般的微笑,嫣然裣衽道:“公子久候了。”
上官飞目光闪动,道:“你是……”
红衣小姑娘眼波又四下一转,悄声道:“停车爱醉枫林晚,娇靥红于二月。”
上官飞霍然长身而起,道:“她呢她不能来”
红衣小姑娘抿嘴笑道:“公子且莫心焦,请随我来……”
李寻欢看着上官飞走出门,坐上了第二顶小轿,看着轿夫们将轿子抬起,他就发觉一件很奇怪的事。
这些轿夫们一个个都是年轻力壮,行动矫健,第一顶小轿的轿夫抬轿时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但第二顶小轿的轿夫抬轿时却显得吃力多了。
同样的轿夫,同样的轿子,上官飞的身材也并不高大,这第二顶轿子为何比第一顶重得多呢
李寻欢立刻随着付清了酒账,走出了门。
他本不喜欢多管别人的闲事,更不愿窥探别人的隐私,但现在他却决定要尾随上官飞,看看他约会的究竟是什么人。
因为李寻欢总觉得他到这里来,必定和阿飞有些关系。
谁的事都可以不管,阿飞的事却是非管不可的。
这山村主要的道路只有一条,由官道岔进来,经过一家油盐杂货铺,一家米庄,一家小酒店,和七八户住家,便蜿蜒伸入枫林。
轿子已走入枫林。
前面的轿夫走得很轻松,脚步也很轻快,后面的轿夫却已在流汗,因为他们抬的这顶轿子不但重,而且轿子里还在不停地动。
突然,轿子里传出了一声笑。
笑声又娇,又媚,而且,还带着轻轻的喘息,无论任何人,只要他是男人,听了这种笑声都无法不动心。
只有最娇、最媚的女人,才会发出这种笑声。
但轿子里坐的明明是上官飞,难道上官飞已变成了女人
过了半晌,轿子里又发出一声销魂的娇啼:“小飞,不要这样……在这里不可以……”
然后就听到上官飞喘息着说:“我简直等不及了……你知不知道我多想你。”
“原来你也和别的男人一样,想我,就是为了要欺负我。”
“对,我就是要欺负,因为我知道你喜欢被男人欺负,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喘息的声息更剧烈,但语声却低了。
“是是是,你欺负我吧……欺负我吧……”
语声愈来愈低,渐渐模糊,终于听不见。
轿子已上了山坡。
李寻欢倚在山坡下的一株枫树后,在低低的咳嗽。
“原来轿子里有两个人。”
其中一人自然是上官飞。
但一直在轿子里等着他的女人是谁
那娇媚的笑声,那销魂的昵语,李寻欢听来都很熟悉。
他一向对女人很有经验,他知道世上会撒娇的女人虽然不少,但撒起娇来真能令男人动心的却不多。
他简直已可说出轿子里这女人的名字。
但他不敢说,因为他还没有确定。
无论对什么事,他都不肯轻易下判断,因为他不愿再有错误,对他说来,一次错误就已太多了。
他判断错一次,不但害了他自己一生,也害了别人一生。
山坡上,枫林深处,有座小小的楼阁。
轿子已在这小楼前停了下来,后面的轿夫正在擦汗,前面轿子那小姑娘已走了出来,走上了小楼旁的梯子,正在敲门。
“笃,笃笃”,她只敲了三声,门就开了。
第二顶轿子里直到这时才走出个人来。
是个女人。
李寻欢看不到她的脸,只看出她的衣服和头发都已很凌乱,身段很诱人,走路的姿态更诱人。
她的腰在扭着,但扭得并不厉害,女人走路腰肢若不扭动,固然很无趣,但若扭得太厉害,也会令人觉得恶心。
这女人扭得恰到好处。
她的步履也很轻盈,走得并不快,也不太慢。
这种姿态李寻欢看来也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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