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5章 苍穹神剑(10)(2 / 2)
熊倜沉吟了一会,他虽对天阴教一无所知,但直觉告诉他,此教总是太过诡异,而且定要夫妇同教,听来简直有些荒唐,但他也不肯无端开罪于人,考虑了许久,遂说道:“阁下的好意,小弟自是知道,但小弟还要考虑几天,等到小弟在泰山玉皇顶见到贵派教主之后,再作答复好了。”
龚天杰把脸一沉,忽又笑着说道:“这样也好,那么小弟就告辞了,入教之事,还望熊兄三思,此事对熊兄来说,实是有益无损。”说完又自长揖到地,笑容满面,告辞而去。
这晚上熊倜反复不能成眠,暗想:“天阴教组织庞大,分布更广,我若加入了,想必于我复仇之事有利,他们教徒各省都有,寻找起萨天骥来,必定容易得多,总比我孤身一人要好……”
他转念又想道:“只是此教看来太似不正,教规更是离奇,若是个无恶不作的邪教,我加入了,却怎生是好”
他想来想去,总得不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晃眼过了一天,十五日凌晨,他就起身了,拾掇好一切,就往泰山赴会,心神既紧张,又兴奋,暗想道:“今日就是我决定今后的重大关键了,若天阴教真如吴钩剑所说,我不妨就加入,再有我要是见到那粉面苏秦王智逑,倒要看看他对自己有何交代。”
他沿路毫未耽误,走得极快,过了岱宗坊,一路只见游人绝少,霎时便过了经石峪,直上十八盘,便是南天门了。
到了南天门,熊倜远远就望见有十数个黑衣汉子伫立在那里,走到近前,一人笑着过来,却是吴钩剑龚天杰。熊倜忙抱拳为礼。龚天杰也抱拳笑道:“熊兄来得怎的如此之晚小弟已恭候好久了,就请赶快上山,玉皇顶上,此刻已是群雄毕集了。”
说着拉着熊倜便走,熊倜见那十数个劲装大汉仍然徘徊在南天门处,想是阻止游人再上的。
熊倜走过那条小街,那些卖杂物的铺子,此刻也是双门紧闭,不做生意了。
快到玉皇顶时,有几个白衣妇人走了下来。吴钩剑忙迎了过去,低声讲了几句话,遂叫熊倜过去,说道:“这就是我的内子,玉观音汪淑仙,现在教中稚凤堂下。这位就是我说的少年英雄熊倜了。”
那妇人笑着对熊倜福了一福。熊倜见她甚是硕白,身后那几个少女均甚娇美。那些少女见熊倜望着她们,均掩口娇笑起来。
龚天杰哈哈大笑道:“熊兄日后若加入敝教,小弟必叫内子替熊兄物色一个国色佳人。”
熊倜听了此话,再想起他所说的稚凤堂所司之事,不禁红生满面。玉观音见了,也笑着打趣道:“你若要找个好太太,不先拍拍我,那怎么成”说完媚目横盼,词色更是不正。
熊倜心中不禁大忿,想道这些天阴教下的人物,果真俱都如此不正。但他到底面嫩,此刻被那少女一笑,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惹得龚天杰一阵大笑,他怕熊倜脸上挂不住,旋即拖着熊倜直上玉皇顶了。
玉皇顶便是泰山绝顶,前面有一个登封台。熊倜到了玉皇顶一看,只看顶上到处都散铺着黑白两色的座垫,高高矮矮,胖胖瘦瘦,都是武林人物。熊倜看了一眼,都不认得。龚天杰带他上来后,也匆匆走了,不知去做什么。熊倜四周探望,见穿黑衫的人只有三五个在来回走动,心想大概天阴教主尚且未来,正想也找个座子,随便坐下,忽地听见有人在叫他。
他回头一看,见有一个穿着黑衫的人向他走了过来,他原以为又是龚天杰,不想那人走将过来,却是粉面苏秦王智逑。
熊倜不禁心中觉得奇怪,这王智逑怎的做了亏心事后,还有脸前来招呼自己但他也不愿太过给王智逑难堪,就走了过去。
王智逑一见到他,就紧握着他的手,说道:“这番苦了贤弟了,但愚兄也是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实因为丢了此镖,关系太大,愚兄也担当不起,还希望贤弟能原谅愚兄。”
熊倜一想,也觉王智逑实有苦衷,遂也罢了。他见王智逑,竟也全身黑色衣服,宛如天阴教徒,不禁问道:“您怎的如此打扮”
王智逑笑道:“此事说来话长,愚兄不知怎的走漏了消息,被天阴教主知道我的计划,刚到山东,就被截住。愚兄怎是那天阴教主的敌手不但宝物被夺,人也被擒了,好在教主甚是看得起愚兄,一定要愚兄入教,愚兄考虑再三,心想宝物已丢,事已不了,就也入了天阴教。”
说着他又问道:“我那吴诏云二弟,怎么没有和你同来呢”
熊倜道:“吴二哥已回镖局了,他似对江湖上事,已经厌倦,说要重访名师,再求绝技,回到镖局后,就要撒手一走了。”
王智逑神色甚是黯然,隔了一会儿,他才说道:“这样也好,但愿他能偿所愿,只是那辛苦多年,才培养出来的鸣远镖局,就这样毁于一旦了。”说完他又自摇头叹息不已,神色难受已极。
此时远处忽然有金锣声响,王智逑听了,忙说道:“金锣声响,教主快来了,愚兄还有些事,贤弟随便坐下好了。”
说完他匆匆走了。
熊倜靠在一堵石垣坐下,竟看到劳山双鹤、七毒书生等人早已来到,散坐在前面,那蓝大先生也领着几个弟子,坐在旁边,看到熊倜来了,远远地向熊倜笑着打了个招呼。
熊倜抬首前望,见到黑衣童子白景祥和叶清清漫步走了上来,各人手上掌了一个小锣,金光灿烂,像是纯金所造。
锣声铛铛敲了三下,白景祥开口说道:“教主法驾已来,请各位静肃。”
随即八个长衫黑衣男子,和八个白衣妇女,排队走了上来,走到顶上后,就两旁分开,极整齐地排列成两行,接着又走上十数个黑白衣衫的男女,熊倜也未曾看得清楚,只觉各个都是神情诡异之人,不禁对天阴教大大起了恶感。
最后走上两个老者,一男一女,却不是着黑白色衫。那老者浑身杏黄袍服,白发白眉,两眼神光充足,显得异样威严。那女子装束更是离奇,她竟穿着全红色的宫装长裙,曳地生姿,却又脂粉满脸,在日光之下,面上皱纹隐约可辨,看上去不伦不类,不知像个什么样子。
熊倜心中暗暗好笑,只见众人对此两人俱甚恭敬,还以为此两人就是天阴教主了,哪知众人忽然全躬下身去,接着又走上一男一女,俱只有三十岁左右,男的也全身黑色衣裳,却闪闪生光,似丝非丝,似绢非绢,不知是什么料子,女的全身白色宫纱,亦是长裙曳地,再加上宫鬓如云,娇美如,望之直如神仙中人。那男的剑眉虎目,双颊瘦削,但看起来令人觉得更是严峻,望而生畏。
此两人一走上来,熊倜不禁暗中喝采道:“好一对璧人。”众人也都眼睛一亮。天阴教众更是屏着气,连大气都不敢出。熊倜知道,这才是教主到了。他暗自奇怪,这两人一个看来像是文士,一个看来更是娇弱,有什么本事降伏得住这许多山魈鬼怪。
此二人正是天阴教主焦异行、战璧君夫妇。他俩本是当年天阴教下的司礼童子,自幼便从苍虚上人夫妇处,学得一身绝顶武功,后来天阴教被铁剑先生等人所灭,他俩人却乘隙逃出,寻得一个隐秘的所在,苦练武功,将近二十年来,他们的武功实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这才重入江湖,寻得天阴教中的几个青年魔头,及一部分尚未散失的秘笈,于是又在太行山里重振旗鼓,打算再立天阴教。
此刻焦异行、战璧君走到顶上,战璧君“哈哈”娇笑道:“哟,你看来这么多位英雄好汉,真是赏我们的光,不过实在太不敢当了。”
焦异行也一拱手笑道:“敝夫妇这次重立天阴教,许多地方都靠江湖朋友的帮助,这里先谢了。这次敝教邀请各位前来,也不过是希望各位对敝教的一切加以认识,此刻敝教先处置几个教中的叛徒,请各位稍候。”
熊倜见天阴教主夫妇,如此客气得紧,不觉又对他们起了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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