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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8章 飘香剑雨(6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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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疑惑自语道:“既是毒,怎会无效!”

阮伟抢着回答道:“这个小可就不知道了,老先生请你把盘子递给我吧!”

弯背老人揭开湿巾,盘中是两个削好的雪梨,冰雪包覆,阮伟顾不得吃相,一把接下包冰雪梨,顷刻工夫便吃得一干二净,连核都不吐一点。

弯背老人收回瘦如枯柴的手臂,放下盘子,连连摇头,低语道:“这不是办法!这不是办法!”

阮伟吃下凉物,暂时抑住心热,一天的挣扎,顿感疲倦难耐,不会儿就熟睡了。

弯背老人独坐房内,蹙眉深思,半晌后,他缓缓站起,走到阮伟放行囊的桌旁。

阮伟的行囊十分简陋,一个紫色包袱,另有一个白布小包裹。

弯背老人解开紫色包袱,里面是一柄黑鲨皮宝剑及一块丝质绣绢帕,散包着黄澄澄的金子,绢帕上绣织着数朵兰。

弯背老人枯涩的脸容,绽出一丝微笑,仿佛忆起年轻时,互赠爱物的儿女情怀。

他无心抽出宝剑,顿时一泓秋水闪烁在暗淡的豆光下,砭肌生寒,不由赞道:“好剑!”

只见剑柄上雕着一条飞龙,弯背老人自言自语道:“呀!呀!原来是公孙求剑的弟子,怪不得内功深湛,竟能止住毒,半月不发,难得!难得!”

弯背老人迟慢地包扎好紫色包袱,虽见无价的宝剑及金子,却丝毫无动于衷。

他闭目沉思,似有一件难事在他心中,无法决定,最后喃喃道:“再看看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于是他解开那白布包裹,里面是些换洗用的衣物,无意随手一翻,掉出一个大纸袋,纸袋内装着文房四宝及纸张书本。暗道:“想不到还是一个读书人。”

他忽见里面还放着白绸紧包的小包,心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要如此隐秘地放着”

弯背老人为了确实鉴定阮伟的身份,以便决定心中的难题,顾不得探人隐私的不道德行为,拿出一看。

只见白绸上写有墨字道:“苍天昊昊,衰草滔滔,母影已遥,儿眼欲焦。”

寥寥数语,却充分表现出思母的情切、哀母的伤怀,弯背老人叹息一声,暗暗点头。

打开白绸,里面是两只插头玉簪,那玉簪色呈墨绿,形状是晶莹发亮的双凤。

弯背老人一见此物就很眼熟,拿起近眼一看,每只凤簪上都雕着“南苹”两字。

不知何时,那弯背老人瘦削的脸上老泪,不时低呼:“苹儿!苹儿!”

声声如泣,哀感莫名,他迟缓地走到阮伟床旁,蹲下身子,枯瘦的手,不停地轻抚在阮伟头上,也不停地道:“乖孙儿!乖孙儿!爷爷会把你的毒伤治好,一定会把你的毒伤治好!”

原来那弯背瘦小老人竟是潇湘妃子萧南苹的父亲萧三爷,在十八年前江湖上就传说萧三爷死了,却不知怎么死的,哪知他竟隐居在金陵,做一个客店的账房,实在令人料想不到。

要知萧三爷轻功,暗器及易容术冠绝天下,在这三方面的功夫,他可齐名在剑先生、三心神君、飞龙剑客之间。

任何暗器,不管有毒或无毒,碰到萧三爷手上,尽皆无效,“毒君”的毒针指套也属暗器之一种,萧三爷既知道毒气的来由,当然不难诊治。

三日后,阮伟才悠悠醒来,四下张望,发觉自己身在一间精舍中,已非原来所住的简陋客房,舍外是座园,园中老梅数十株,株株鲜红如火,娇艳欲滴,园子里尚有积雪,空气显得十分清爽。

阮伟舒畅地呼吸几口气,只觉身上已无丝毫不适的感觉,再看身上也无红肿的现象,暗道:“奇怪!我的病怎会霍然而愈”

他却不知,在他昏迷的三日中,弯背老人了多少工夫与药物,才将他治好!

当下,他翻身下床,欲站起身来,哪知“咕咚”一声,摔倒床上,才知全身仍然无力,竟是无法走动。

“不要急,好好休养数月,自会痊愈。”阮伟抬头看去,见弯背老人含笑走来,又道,“你可觉得好多了”

阮伟心想自己的病,一定是被他治好,连忙笑道:“多谢老丈搭救,小可年幼无知,若非老丈,小可要死在毒君手下了!”

弯背老人满面笑容地看着阮伟,显是心中喜爱得很,然而他既不问阮伟的姓名,也不说出自己的身份,更不与阮伟谈及爱女萧南苹的死因。

他仅淡淡地道:“好好休养,好好休养!”

以后弯背老人每日都来和阮伟盘说数次,阮伟有时想问他姓名,以便有个称呼,哪知他道:“我年龄足可做你的爷爷,你以后就喊我萧爷爷好了。”

阮伟心感他救命之恩,也不以为忤,整天尽是萧爷爷长,萧爷爷短,谈些武林中的事情。

阮伟对武林中掌故懂得很少,此时听萧爷爷娓娓道来,十分神往,有时谈到武功方面,萧爷爷更是精神,举凡暗器手法、轻功心法、易容妙术,尽皆倾囊述出。

阮伟领悟力强,十分聪颖,一点即透,一月后他便得到不少关于这三方面的知识。

【第八章】慨述往事传绝艺

两个月后,万物向荣,草木茂盛,风光明媚,是大好的春日。

在这两个月内阮伟学到更多的手法、心法、妙术,只是缺少实际演练而已。

这一日,阮伟自觉身体痊愈,走下床来,舒张筋骨,再一运练内功,竟是真的无妨了。

他心情愉悦地散步到园,这园倒也相当广阔,木扶疏,香气阵阵吹来,沁人肺腑,不由施展出萧爷爷口授的轻功心法。

萧三爷的轻功在武林中别成一派,和一般轻功心法截然不同。

顿时只见阮伟身形,时如丸弹上下跳跃,时如喜鹊轻展翅翼左右飞动。

阮伟兴致越来越高,蓦然低啸一声,身体一弓一张,刹时有如疾箭般向丛中射去,这招“李广射箭”轻功心法,在江湖上确是罕睹的绝技。

他身体射过丛时,忆起一招独特的暗器手法,双手即时反掌拍出,只见数十朵鲜,如天女散般,四周射去,身形却丝毫不受影响,飘然落下。

虽是初次演练,已可见这招暗器手法的惊人,实是非同小可。

要知人在空中,展动不便,难以取得准头,故暗器绝无在空中施展的道理,哪知萧三爷竟创一招漫天雨的手法,不讲准头的精确,只论手法的奇巧,只要施出,一时暗器满天飞,不怕打不中敌人。

阮伟身体初愈,体质稍弱,汗水涔涔流下,忽听身后道:“完全好了吗”

阮伟转身望去,萧三爷已站在他身后只有三尺不到,暗中惊道:“若是敌人,在我背后印上一掌,还不知道,惭愧!惭愧!”不禁赧颜讷讷道:“……好了!……好了……”

萧三爷弯曲的背,勉强挺直一点,精神矍铄道:“这两月来和你谈的功夫,觉得怎样”

萧三爷虽未直接传授阮伟的武功,但阮伟不是傻子,在每日说话中便知萧爷爷有意传授,心目中却也早已把他当作师父一样看待。

当下恭敬回道:“晚辈觉得萧爷爷所谈的轻功暗器,在武林中可为一等一的功夫,难有匹敌。”

他这句话倒非阿谀之言,只因刚才实际体验出,确是不错,由衷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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