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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办夜校欲唤醒民众 筹建民团私设捐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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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镇新建成的学校,教室和校舍全是清一色的青砖瓦房。校园里还有一大块操场,崭新的篮球架立在操场上。学堂的规模翻了二倍多,四乡八镇的学子们都纷纷前来报名求学,学校人满为患。

周若贤从上海请来了一批年轻的男女教师,学堂里从此改教新学了。年轻的男女教师教孩子算术、美术、音乐、体育、语文,不再是仅学习三字经,弟子规之类的国学。更新鲜的是,这些教师们又办起了夜校,请镇上的渔民和佃户们晚上到学校去听课。

老师们很是有些办法,先是讲故事引得渔民们、佃户们入了港,再深入浅出地讲些革命的理论。随着天长日久的,渔民和佃户们思想有了很大的变化,懂得了许多道理。什么剩余价值,阶级压迫,抗租减税这些名词就在他们纯朴的头脑中种下了根。

天台镇接连出了几起大事。渔民们和佃户们联合起来要求减租减税,把邵家的、潘家的和方家的地租和鱼税都给减了。地主、渔行和当铺的老板们都察觉到天台镇的人们在变,变得难以驾驭了。以往只需商议地租增减多少就可与佃户们洽定租田事宜,如今的佃户们都懂得了剩余价值、阶级斗争之类的名词,使得渔花子和佃户们走到了一起。

渔花子和佃户们要求船东和财主们减租减息,把剩余价值留些给穷人们。财东们岂肯轻易把属于自己的财产分给穷鬼们,当然要按照惯例收税收息的。渔民和佃户们抱团行动,展开了抗租抗息的活动。

地主、商铺、当铺和鱼行的老板们聚集在镇公所商讨对策。邵云善用纸媒子点着了白铜烟袋,使劲地抽了两口,说:“这帮渔花子必定是听了夜校教师们的教唆,才有胆量搞抗租抗税的。”

潘升昌商行的老掌柜潘福鼎,便是潘景瑜的老爹。儿子在上海掌管着公司的经营,他便住到了天台镇颐享天年。如今,他已是银发如丝,白须如雪,颤颤巍巍地问:“什么?共产党……镇里么,都是些渔花子而已……哪来的共产党呢?”

“还不是这周若贤校长聘请来的!”

邵云善吐着烟雾说:“我说么,这天台镇自古以来都是耕读持家的儒教圣地,百姓安分守己,商家循规蹈矩,真格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好地方呢。但是,自从学堂里来了几个不安分的年轻教师办起了什么夜校,给这些渔民、佃户们传授什么阶级斗争学说;这些渔花子就闹腾起来了。据我所知:夜校里讲得是阶级斗争的思想,说财主和渔霸都是什么,革命的对象!”

潘福鼎大惊失色地说:“这……是煽动愚民们……造反呐!”

“更要命的是,他们还与四明山的匪徒们有来往,这就更难办了。”

老族长周友卿捋着白胡子说:“愚民结伙造反,便有改朝换代的事情发生,这就是华夏几千年的历史么。”

方世蕴戴着副茶色水晶眼镜,捋着雪白的八字胡子,说:“这推翻满清皇朝才几年啊?这帮穷人又要造反了?”

“你还以为这帮教师们做啥好事情呢?”周友卿说。

“他们是搞暴动的!把富人的财产妻妾都拿去共了,让穷人分享呗!”邵云善说。

“这……不是跟当年……闹长毛一般么?”潘福鼎说。

“他们比长毛凶十倍!他们要共你的产,还要革你的命。”邵云善说。

潘福鼎问道:“那国军能不去剿灭他们吗?”

邵云善说:“穷光蛋是灭不光的,就像割韭菜一般。你割去头茬,它长出二茬来,这天下是穷人占了八九成么!”

潘福鼎气哼哼地说:“那……就听凭穷鬼们来抢我们的钱财……共我们的产业么?”

周友卿瞪圆了眼珠,用烟杆敲着桌面,说:“那怎么行呢?我们岂能像猪羊般任人宰割吗?”

邵云善心中窃喜:由你等奸似鬼,却都落入我的套中了。他说:“国军正在加紧剿共,游击队都逃进了山里了,我思忖了多日方才得了个主意,正要与各位乡绅商议呢!”

周友卿忙问道:“你有啥主意只管讲出来,我等也好商议呢!”

邵云善卖弄地说:“要联络各方士绅成立民团,来保护我们的家产。为此,各位有钱出钱,有人出人,总是为大家的安全着想的。”

众人一听,说了半天,你原来是要大家掏腰包!瞬间,大家都面面相觑不出声了。邵家骏见众人不吭声,就急躁了起来,说:“诸位都担心山上的游击队来祸害本镇,可一提到出钱就噤若寒蝉。现在舍不得几个小钱,将来怕是要连性命都要送了去呢!”

邵云善吭吭地咳了一通,说:“这样吧,我先带个头。为维护地方治安,我先带着捐出五千大洋来筹办民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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