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谋杀（1 / 2）

零度酒吧的灯光昏暗迷离，蓝紫色的霓虹在酒杯上折射出妖异的光。

卓逸帆坐在卡座里，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锐利地盯着对面的周越。

&#34；说吧，你知道什么？&#34；

周越晃了晃手中的威士忌，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没有立即回答卓逸帆的问题，而是将视线转向沈若，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34；小妹，你知道为什么我一开始就对你友善吗？&#34；

沈若一怔，下意识摇头：&#34；我们不是在海城认识的吗？因为你和逸帆是好兄弟？&#34；

周越轻笑一声，仰头将酒一饮而尽，喉结滚动间，眼底闪过一丝晦暗的光。

&#34；不，是因为我小时候就见过你。&#34；

沈若瞳孔微缩，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酒杯：&#34；什么时候？&#34；

&#34；大概……二十年前？&#34；周越歪着头，像是在回忆，&#34；那时候你才多大？四五岁？穿着一条白色的小裙子，抱着一只兔子玩偶。&#34；

沈若微微一滞。

灯光忽明忽暗，卓逸帆的手指重重敲在玻璃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34；别卖关子。&#34；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周越撇撇嘴，仰头灌了一口酒，喉结滚动间，眼底闪过一丝阴翳。

&#34；我那时候去墓地看我爸，姑姑就带着她——&#34；

他指了指沈若，&#34；站在我爸的墓碑前。&#34；

沈若眉头紧蹙，努力在记忆中搜寻这段往事，却发现一片空白。

&#34；我不记得......&#34；她喃喃道。

周越轻笑一声：&#34；你不记得我很正常，毕竟你没正面看到过我。&#34；

他晃了晃酒杯，冰块叮当作响，&#34；当时我躲在墓碑后面。&#34；

卓逸帆眯起眼：&#34；周宁可是被所有人公认为杀了你父亲的凶手。&#34；

他的指尖在杯沿划过，&#34；听你这语气，怎么感觉一点都不恨她？&#34；

周越的表情突然变得复杂。他沉默片刻，&#34；她不是凶手。&#34；

沈若呼吸一顿：&#34；为什么？你怎么确定我妈妈不是凶手？&#34；

&#34；因为——&#34；

周越突然倾身向前，烛光在他眼底跳动，&#34；这是当年她站在我爸墓前，亲口对我爸说的。&#34；

酒吧的背景音乐恰好切换到一首忧伤的钢琴曲，琴键的敲击声像极了雨滴落在墓碑上的声音。

二十年前的陵园，天色阴沉得像是要压到地面。

细雨如丝，将青灰色的墓碑洗得发亮。

沈岚撑着黑伞，牵着年幼的沈若站在周继明的墓前。

她穿着素白的旗袍，鬓边别着一朵小小的白花，整个人瘦得几乎能被风吹走。

&#34；大哥......&#34；她的声音哽咽，指尖轻轻抚过冰冷的墓碑，&#34；我快撑不下去了......&#34；

雨水顺着伞骨滑落，滴在沈若的发梢。

小女孩懵懂地仰头，看见母亲苍白的脸上全是泪水。

&#34；所有人都说是我害死了你......&#34；

沈岚的膝盖重重磕在湿冷的石板上，伞从手中滑落，&#34；可我真的......真的没有......&#34；

躲在隔壁墓碑后的周越屏住呼吸。

小小的少年浑身湿透，死死攥着怀里给父亲带来的白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