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监国易主（1 / 2）

朱高煦踏入奉天殿，只见灯光昏暗，阴冷的气息在殿内弥漫。

每阵寒风吹过，都让他感到不寒而栗，内心的焦虑感愈发强烈。

只见龙椅上正斜卧一人，以那人为圆点，半径两米的范围内，冷气逼人，形成犹如实质一般的气雾。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威名赫赫的朱棣。

而此刻的朱棣正沉浸在安详的睡梦之中。

朱高煦立于殿内，内心挣扎着是否该唤醒这位喜怒无常地父亲。

不多时，朱棣眼皮微动，缓缓睁开双眼……

他的目光落在二儿子身上，带着一丝朦胧。

“你来了？”

他声音沙哑地问道。

那目光似乎穿透了时光，回到了早前的青春岁月。

“爹？”

朱高煦急忙跪地，心中愈发紧张不安，不知此次召唤所为何事。

“起来吧，一家人不必多礼。”

朱棣轻轻挥手，朱高煦不由愣了一下，最终还是谨慎地站起身来。

“英雄终将迟暮……”

“回想当年，我像你这般年轻时，也曾战功赫赫，血雨腥风……”

“现在……”

“还真是羡慕你这一身的青春啊！”

朱棣感叹道。

“爹，您身体强健，无需多虑。”

朱高煦连忙安慰，心中却难免有些不安。

他暗中与建文余党私通，这是他最怕被朱棣老爷子知悉的禁忌。

此次深夜召见，不知朱棣是否已有所闻，想要暗中试探他一二。

然而，朱棣对此却只字未提，似乎对此也是一无所知。

但谁又能知道朱棣心中究竟是否真的无所察觉呢？

帝王之心，深不可测。

“老二，你和孤是如此地相似。”

朱棣突然没来由地说道。

“不要怪我，我立老四为太子，实在是出于无奈。”

朱棣语气中透露着无尽的无奈。

朱高煦感到眼眶一阵温热，泪水不由自主地流淌了下来。

他情不自禁地掩面坐下，而后情绪激动地挥着手。

“我什么都不要了，军权、地位，我统统放弃！”

“我只愿跟随父皇你，即使只是坐在你的身边，为你佩携箭袋！”

“若父皇你要冲锋陷阵，我愿陪你共赴沙场！”

“我已别无他求！”

朱高煦哭得肝肠寸断，宛如孩童。

他毕生的渴望，仅此一个——便是得到朱棣的认可。

在靖难之役中，他豁出性命守护在朱棣身边，这一切，只为了这份认可。

朱棣的肺腑之言，令朱高煦心潮澎湃，难以自持。

他未曾想到，朱棣简单的一句话，对他意味着如此的肯定与信任。

朱高煦一直认为，自己走过的最复杂曲折的道路，便是父亲朱棣的精心布局之路。

犹记得当年朱棣曾对他说过——“世子多病，汝当勉励之。”

然而，他怎会知晓，这句激励之言，不过是朱棣为他勾勒的美好愿景。

“孤确实感到疲惫，有些责任，需要你帮我分担。”

朱棣不知何时走近，轻轻拍了拍朱高煦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老四征战瓦剌，尚未传回佳音，老大监国，也已不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