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噬渊胎（2 / 2）

岩壁里的青铜管道轰然炸裂，绿色黏液裹着血卫军残肢喷涌。我拽着男孩扑向最近的青铜棺，棺盖弹开的瞬间窜出青紫色藤蔓。藤叶边缘泛着血祖印记的金纹，根系缠住冒牌货的机械腿疯狂啃噬。

姜雪晴的蓝火突然变成墨色，焰心跃动着玉印碎片的青光。她跃上倾斜的青铜棺，火焰凝成冰锥刺穿冒牌货肩胛。黏液从伤口喷溅，落地化作千百条青铜蜈蚣，啃食着岩壁里的药人残躯。

“看看你的同类！”冒牌货撕开胸腔，嵌着玉印的青铜匣爆出强光。暗河两岸岩壁层层剥落，露出蜂窝状的药人舱室。每个舱室都蜷缩着与我有七分相似的面孔，太阳穴插着刻张家祖徽的青铜钉。

男孩突然发出尖啸，脊椎骨刺穿透皮肉。他的项圈编号“S-0001”迸发血光，张家老宅纹身立体升腾，瓦片缝隙渗出黏液。我掌心的玉印碎片自动飞向宅院正门，严丝合缝嵌入匾额凹槽。

整座岩洞开始坍缩，青铜管道扭曲成麻花。冒牌货的机械心脏突然裂开，半块玉印弹射到青铜棺上。棺内青紫藤蔓瞬间开花，花粉沾到我的血污，在皮肤表面凝成青铜铠甲。

“你拿什么救这些残次品？”冒牌货的左脸电路板蔓延至全身，腐烂右脸褪去伪装——药王谷初代掌门的脸正在皮肉下浮动，“当年就该把你和这些实验体一起……”

姜雪晴的墨火冻住他半张脸。我踩着崩落的青铜碎片跃起，铠甲包裹的拳头砸向机械心脏。碰撞的刹那，血祖印记从指尖爆开金光，青铜匣表面的裂纹突然拼成我进谷那天的星图。

暗河床底传来齿轮咬死的闷响，七具青铜棺自动排列成北斗阵。男孩的骨刺扎进我的铠甲缝隙，张家老宅纹身脱离皮肤浮空，瓦片下钻出带倒刺的青铜锁链，绞住冒牌货的机械臂。

“你才是最大的残次品！”我抓住他胸口的玉印碎片，血祖印记顺着指尖烧穿电路板。黏液从裂口喷涌，裹着半个青铜面具浮出——面具下赫然是药王谷禁地供奉的药王金身像。

姜雪晴的墨火突然熄灭。暗河对岸的药人集体跪倒，玉印碎片从胸口剥离，在我周身组成八卦阵图。冒牌货的机械骨骼寸寸崩裂，露出胸腔内跳动的青铜心脏，表面刻满张家人的生辰。

“当年用你血炼药时……”药王残存的右脸突然裂开，钻出布满吸盘的肉色触须，“就该把你也扔进血池……”

青铜锁链骤然收紧。男孩的骨刺刺入我后颈，血祖印记顺着脊椎烧向四肢。我扯断药王的心脏血管，黏液喷溅处，岩壁上浮出二十年前的幻象——血池里漂浮着数百具与我容貌相似的婴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