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似梦似悲（2 / 2）

谈岑子嘀咕一声：“再被赶出来怎么办。”

“那也总比在这里呆着好。”十五说道。

谈岑子想了一下，算了，破庙好歹也算是一个容身之所。

寒露，十五，谈岑子他们三个人慢慢站起身。谈岑子走到最前面，他推开庙门，浓烈的血腥气飘过来。谈岑子愣了一下，他刚跨一步，抬脚的时候好像是踩在水里。谈岑子低下身，伸手出手指沾了一点，这一瞬间的黏湿的触感让他皱紧了眉头。

十五闻到浓烈的血腥味，她心里升出一个不好的预感。寒露掩住口鼻，他踏了进去。

天空中的云渐渐迁移，月亮露出一个边角，那些光顺着庙门照进来。

谈岑子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死人，他蹲下身去摸了摸其中一个人的胸口。一招毙命，谈岑子不知道是谁杀了他们。

寒露有些接受不了之前还见过的人，此刻全都变成了一个个的尸体。

十五看了看四周，她的脚踩在快要凝固的血泊里。脚底有一种腻人的感觉，十五站在那里，不言不语。

“他们几乎都没有反抗。”谈岑子说道。

“是谁......是谁，这么...这么......”寒露有些语不成句。

“残忍对吗？寒露，这叫残忍？”谈岑子冷笑道。

寒露睁大眼睛，他望着谈岑子，心里的怒意渐渐升起。

“他们死的那一刻几乎都没怎么受罪。真正的残忍是在临死的那一刻，身上还能感觉到蚀骨的疼。”谈岑子的声音像是掉进了冰窟了，毫无一丝暖意。

寒露听了谈岑子的话，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月光渐渐明朗，庙里的光线慢慢变好。

寒露望着眼前的尸体。这个是冲他点头的长者，他脸上似惊似惧不管他生前是什么模样，此刻的表情将是他的永恒。

月光的映射下，谈岑子看清了躺在地上的人。他摸了摸背上的悬铁剑，如果是他不会一个个的杀，他会划出一道剑气把他们一起解决。谈岑子是一个怕麻烦的人，他望着这里，心里那些暖意褪去了一些。原来不是假装不知道就可以回避所有，发生的那些事刻在骨子里融进血液里。谈岑子扭头看着庙门的月光，他知道很多东西再挣扎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了。谈岑子望着十五，看她站在那里。他开口道：“十五。”

十五还是一动不动的站着。她听到谈岑子的喊声，想要答应，可是她不愿发声。

谈岑子又喊了一声，“十五。”

十五依旧没有回头，她低着头努力想要藏起心里的惧意。她知道她不该这样，她是杀手。现在的场景应该是她最熟悉的，可是她心里有一种悲意。

谈岑子角嘴缓缓扬起一抹笑意。他慢慢走到十五身边，轻声开口道：“十五。”

十五藏好了心里的情绪，她抬起头，望着谈岑子。

谈岑子看着十五脸上的表情，他知道他不能让十五变的和他一样。他突然伸出手抱住十五，张开嘴却没发声，他说了四个字：“十五，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