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母亲?(1)(2 / 2)
“所以,问题就在于我们应该怎样不引它们耳目。”
少年平静地插嘴道,他觉得有必要适当地表现一下自己,至少不让他现在看上去那么的突兀、那么的脱离现实。
然而,在少年神采奕奕并觉得自己勇气可嘉的同时,老秦却皱起了眉头,似乎并不觉得他这一试图加入的态度值得赞许和表扬。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老秦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期间有好几次,他站起来又坐下,抬头看向墙壁上的钟表就像他之前从没有注意到它一样,而这却给了少年更多感到困惑不解的时间。
少年注意到它们所在的房间虽然明亮却十分不干净,虽然温暖却十分不结实——老秦走来走去的时候,木地板总是发出“咯吱咯吱”的怪声——还有粗糙、丑陋的木桌子,摇摇欲坠的挂灯,褪色、奇怪的人物画像,以及散发着霉味、尘土味又不怎么舒服的沙发——实际上,他感觉自己的屁股正被什么东西顶着——而他刚才就在这一奇怪的房间里安逸地睡着了,并且还做了一个那样奇怪的梦!
所以那个穿着蕾丝花边裙,带着黑色面纱的女人是谁?哦,裙子,我刚才怎么没想到那块像布一样的材料是来自一件裙子呢,的确,应该是属于一个女人的——
“喂,你倒是说下去啊,怎么又在愣神?”
我说了什么吗?不是一直都是你在说话吗?
“嗯,对不起——我觉得我们应该把队伍分成两拨,或者三拨,然后——”
他注意到老爸的眉毛皱了起来,还点燃了一支香烟,表露出一种怒不可遏的神情,这让少年不禁声音梗塞。
“继续说下去。”老秦吐出一口烟雾,干咳了一下便把烟掐掉,低头咒骂了一句“这烟受潮了!”,又盯上少年那张茫然失措的脸。
“呃,一方面,我们可以转移它们的注意力,让它们不知道哪一支才是我们的主要部队,其次,我建议将老弱病残就地保护,长途跋涉不但能把他们的身体拖垮,还能让他们迅速成为敌人攻击的目标——不管怎么说,我们都不能再给对方以逐个击退我们的机会,要让它们觉得我们在大面积的转移,而我们却没有真的转移。”
老秦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看来这次,少年的建议令他感到满意;少年也忍不住舒了口气,虽然他都还不知道自己这敢于胡编乱造的勇气和误打误撞的幸运从何而来,但他都为自己能让对面的这个男人看起来轻松而感到欣喜若狂。
“好的,你这个想法的确很有用处,干扰弑神怪们的判断,让它们也知道我们的狡猾,嗯,不错,那么说干就干,谁让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呢,嗯,好办法,在它们发现我们的阴谋以后,支援我们的物资也应该到了。”
老秦边拉着少年离开那不怎么舒适的座椅——算是解决了少年的又一窘境——边低头称赞着他儿子的想法,忍不住露出欣慰的笑容。
那一刻,少年被这鼓励所感染,甚至忘记自己脑袋里还有一大堆没有理清的事,就在之前,他甚至还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这个人的儿子,现在想来,他除了觉得自己愚蠢之极外,脑子里什么疑虑也没有;他太想拥有这个男人的鼓励、安慰和称赞,并深深地把他留给自己的温暖铭记于心。
少年被老秦带出房间后,才发现原来他们之前所在的地方其实是一个类似于观望台的小木屋,期间,他们需要走过五十多节台阶才能真正达到地面。
于是,问题就来了,他为什么会感到陌生得好像他从不对这里有任何印象似的,而且他为什么又记不得关于他和他父亲的经历却只知道他是他父亲,一个需要他去珍惜的人呢?
可这些还没有来得及出现在他的疑问清单中,他只是抬起头,站在地面上去巴望刚才他们所在的那个房间,心里不禁打了个寒颤——我再也不要回到那个地方!
老秦按照少年的意思,很快就在一个熟悉地形的老乡的帮助下找到最合适隐藏的地点——此处是他们受到弑神怪围剿后所迫不得已驻扎的村落,因而他们中绝大多数的人对这里地形不胜了解——还安排了三支精锐的部队向其它方向声东击西。
时间一点点过去,几乎没人注意到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已被弑神怪所派遣的侦查员看在眼里,不得不承认,比起他们的敌人弑神怪,他们无论在数量上、武器储备上,还在作战技巧上、侦查能力上都不如对方,因而屡屡受挫;且这一次,在他们第n次被弑神怪包围以后,他们又犯了同样的错误——把弑神怪想得那么低能、那么不堪一击,实际上,他们相对弑神怪来说,才是真的不堪一击。
当他们所计划的一切都在敌军侦查员这里一目了然后,侦查员便动作迅速地将最新情报转达给它们的作战首领;接着,在弑神怪的高级决策席上便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笑声,甚至听闻这些笑声的哨兵也忍不住在门外跟着它们的长官们一起发笑。
“金将军,看来这些愚蠢的人类,还是这么合我们的胃口,他们竟然以为这样就可以掩人耳目,事实上,就算我们真的傻到去追击他们所放出的诱饵,也有足够的武力去铲除他们的根据地。”坐在距金将军最远的头目笑着说道,他眼睛一眨一眨的,借此不断接收众人的反应,同时流露出泛滥的恭顺与谦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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