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短篇 -- 蛙哥(1 / 2)
我收到蛙哥的婚礼请帖时,人不在国内。请大家搜索(126shu)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那段时间临近期末,我整天日夜颠倒的学习,一直没看信箱。
那天下午三点我刚起,隔壁的小哥敲起房门来,给我送来了蛙哥的请帖,面也没几个字,没头没脑的,连和谁结婚也没说,所幸时间地点在面,还赶得。
后来我在各种社交app多方打听,也没搞清楚蛙哥究竟是要跟谁结婚,问了一圈,最后还是问到了徐老大那里。我说徐老大你老实交代,我和蛙哥的关系,和你的关系,都没的说,你甭跟我装了,是不是你?
徐老大隔着半个地球翻给我一个白眼,说你不知道,我自然也不知道,那是她的风格,搞不好她老公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要结婚了。
我觉得有理。
说到我和蛙哥的相识,是这样的。刚大学的时候,学校有个社团要组个乐队,也不知道是租的还是借的,搞了好几辆兰博基尼来壮声势,我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当时已经招的差不多了,还缺一个贝斯和一个女主唱。其实只缺一个贝斯,只是贝斯较难找,他们几个打的注意是哪个美女主唱来面试,顺带拐个贝斯来,当然结果肯定是漂亮的妹子一个也没来,贝斯也一个都没有。其实有一个,我是。
我是被兰博基尼诳进去的,他们几个一听我是贝斯又都热情的很,我进去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呢大家已经开始在讨论训练的事情了,在这皆大欢喜的当口,蛙哥进来了。
我们乐队队长是徐老大,这是一次历史性的会晤,徐老大前两步,说抱歉,我们现在不招主唱了。蛙哥说我不是来面试主唱的,徐老大顿时激动了起来,说美女你难不成是个贝斯?蛙哥说不,我也不是贝斯,我是萨克斯,我感觉你们乐队需要一点管弦气息,所以来了。
这个过程很复杂,反正最后的结果是蛙哥以萨克斯手的身份加入了乐队,谁让人是美女呢是吧?这个美女之所以被叫成蛙哥我要付一部分责任,蛙哥本名程永琪,我觉得她父母肯定是琼瑶谜。
大家熟了之后叫她五阿哥,我天生较懒,讲话都懒的张嘴,叫着叫着成了蛙哥。而徐萧徐老大呢,是我们系数一数二的学霸,1.8m,18cm,180m2全占了,课余时间学渣们都在看书复习,徐老大还能腾出手来玩玩乐队,真是羡煞旁人。
历史性的会晤之后不久,徐老大和蛙哥勾搭到了一起,每次排练都腻歪的很,大家纷纷表示看不下去了,我和鼓手阿k口味较重,不但看得下去,还看得津津有味。
光看觉得不够过瘾,我们有时候开盘子赌点什么,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同理,天下恋爱也是如此,蛙哥和徐老大都不是省油的灯,都是气场十足的风云人物,谈起恋爱来想必不会一帆风顺。我和阿k便以一月为限,赌他们能不能坚持这么久。
结果不到两周徐老大提了分手,我摇身一变成了阿k的债主。但分了还没三天,徐老大一个电话把我召出去,硬生生扯着我在大街打了一夜地铺,买了两张一人限购一张的交响乐最佳位置的票。
我回去之后跟阿k抱怨了两句,阿k说,你知道为什么徐老大叫你去不叫我去吗?去去去,给我去南门买个大鸡排回来我告诉你。我说你吃大杰宝去吧,老子现在不爽的很,你别跟我来这套。阿k说没关系,我刚刚把你的那两袋薯片都吃了,原因很简单,因为我已经出过力了,买票这个主意是我出的。
我说阿k你动动脑子,蛙哥是两张票能打发的人吗?阿k说完了,你的智商基本已经告别自行车了,蛙哥自然不是两张票能搞定的人,徐老大需要的是排队买票打的那一夜地铺,你懂吗?
懂吗?我不懂,我只知道蛙哥好像有种特别的魔力,能让徐老大一辈子都忘不了她。
后来我们经常和徐老大走南闯北,增长见识,这两个人在人群从不忌讳,总是花样百出地秀恩爱,角度和手法都别具一格,让人防不胜防。为了迎合这两位爷,大家各种情歌几乎都练遍了。
有次我们去爬华山,又热又挤,大家几次都动了直接滚下去的念头。后来总算是找到了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方吃点东西,大家看肉夹馍的眼神跟老鸨看到漂亮的穷姑娘似的,眼冒精光,一口下去是半个。这两位爷仍旧跟没事人一样,你侬我侬,有着匪夷所思的精力。
徐老大好像还从裤裆里掏出了一把水果刀开始给苹果削皮,精致打磨,楞是把苹果削成了单位圆,蛙哥啃着苹果站在华山之巅,当初过儿论剑的地方,看着四周山峦层叠,不知怎么冒出了一句江山如画的感概,徐老大跟了几步去把蛙哥揽进怀里,说不,是你如画。
徐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蛙哥,神情郑重而诚恳,傍晚的阳光给他的表情镀了一层金。我想蛙哥那一刻肯定是入戏了,又或者是我太入戏了。我一转头,阿k把肉夹馍吐了,看来他也入戏了。
回想起那时候的他们,我怎么也想不到某一天徐老大会面如死灰地大半夜拉我出来喝酒,跟我说一切都结束了。
其实类似的事情我和阿k不是没有想过,徐老大毕竟是好胜心极强的人,gpa他要,托福sat他要,乐队他要,蛙哥他也要,热恋的时候还好,时间久了时间毕竟还是不够用,根本顾不那么多。
更何况我们才二十岁,这么早的时候能碰到想碰到的人,这概率是有多低啊?以后会怎么样谁也不能保证,谁也都不傻,说的虽然好听,但谁都许不下这一生,所以干脆在这个年纪使劲折腾。
而拜这两位携手折腾所赐,我在大一末的那几天几乎完全没时间睡觉。
阿k已经临近毕业,基本搬出了学校,蛙哥和徐老大闹别扭,这个乐队差不多是散了。排练场里剩我和徐老大两个人,徐老大坐在地跟我诉苦,说着说着我不知道怎么睡着了,徐老大也没叫我。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我迷迷糊糊起身挣扎地看了一眼大门的方向,好像有人摔了排练场的门,但实在提不起精神来追出去看是谁。管他是谁,爷他妈困死了,继续睡。
睡着睡着感觉好像哪里不对,猛地惊醒过来,这时候差不多凌晨五点多,从窗户里透出的几缕晨光正好打在徐老大幽怨地脸。徐老大这么盯着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盯了一夜,那个无辜的眼神似乎每时每刻都在问“为什么会这样。”
徐老大和蛙哥又吵架了,原因是徐老大要出国,少说也是三年,而蛙哥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异国恋的。徐老大那天哭了,这辈子我见过这一次,他哭得好无助,他说我会不知道吗?难道我会相信吗?难道我会喜欢吗?
但不管再艰难,再不舍,至少让我们一起去面对这个问题哪怕一瞬间。这个世界值得毫无保留地去相信的事情几乎已经不存在了,我们需要一起努力把原本不大可能的事情变成值得相信的事情,哪怕只有一瞬间,只有一瞬间,也让我觉得自己没有白爱过她。
良久的沉默。但是她没有,我心说。但蛙哥的行为也不是没有道理,这是女人最美的三年,你又凭什么要让她用最美的三年等你呢?所以蛙哥很果断地拎着她的萨克斯风摔门而去,甩了徐老大。
吵架的时候想着要是没有这个人好了,可当真分了手,又像丢了魂一样去回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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