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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节 郡兵(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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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而言之,其实很可能,新丰的事情就是通过这位的手,传到深居建章宫的皇祖父耳中。

“张卿……”刘进目送着徐荣的马车远去,回头对张越问道:“请卿与孤仔细谈谈,这新丰郡兵的事宜吧……”

在新丰,实践了数月后,刘进差不多能知道和掌握基层的事情了。

但,在军事上,他依然不懂。

这是一块短板,对于矢志于建立功业的他而言,完全无法接受。

张越听着,笑着道:“诺!”

君臣两人,便来到了县衙一侧的太上皇神庙,找一个僻静的偏殿,两人对坐而视。

刘进先是郑重的一拜,道:“孤素长于深宫,不知民间疾苦,幸赖与君会,始知天下之事,今欲成军,孤敢问:君之所练之军,以何为事?”

张越听着,立刻就明白了,这位长孙殿下的意思。

谷梁学派和谷梁思想,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也不是那么好祛除的。

而且,其实就算是公羊学派的激进派和主战派,也是谈仁义的。

对此,张越甚至是乐见其成的。

因为,军队可以野蛮,将军可以残暴,但身居高位,特别是掌握战略决策的统治者,一定要有仁心。

没有仁心的统治者,不仅仅不会将外族当人看,自己的国民,也是如同猪狗。

这就像后世的帝国主义者,哪一个不是内残外暴?

大英帝国日不落之时,伦敦的童工和女工的尸体,飘满了泰晤士河。

本土的底层和殖民地的人民,没有什么两样。

西方的列强,可以这么玩。

但中国不行!

陈涉在大泽乡的那一声怒吼,震碎了封建王公可以永久奴役人民的枷锁,也唤醒了底层人民的反抗精神。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在中国这片土地上,谁让农民活不下去,农民就让他活不下去!

而且先王和先贤留下的思想智慧,也不会容许中国出现那样的情况。

汤武伐桀,武王灭商,早已经被定性:有道伐无道,从来久矣。

故而,统治阶级和统治集团,再怎么不堪,表面上也要维系仁义的面具。

微微想了想,张越就对刘进深深一拜,道:“臣闻之:古圣人有义兵而无偃兵!兵之所自来者上矣,与始有民俱。凡兵也者,威也;威也者,力也。民之有威力,性也。性者,所受于天也,非人之所能为也!”

这就是给军队定性了。

刘进听着,更是眼前一亮。

过去,他身边的士大夫和亲戚们,总是对他大谈特谈偃兵、弭兵的重要性。

将春秋时期,弭兵之会,天下安康的事情,都吹上了天。

在他们看来,只要没有战争,那么一切都会变好。

如今,听着张越的话,两相对比,就显得很有意思了。

“卿的意思是——兵戈之事,将永永无休?”刘进轻声问道。

“然!”张越毫不犹豫的拜道:“炎、黄之时,二圣以水青,文青这种生物,说的好听点是天真,说的难听点是幼稚,总是爱幻想。

虽然最近半年,他成熟了许多。

但总归,不可能一下子就转变过来。

甚至,其实他并未改变,只是想法和视野变了而已。

就像一个人,在校园的时候,总会将世界想的简单,但步入社会,接触到现实后,就成熟了起来。

但再怎么成熟,有些东西已经是难以改变了。

就像刘进,虽然已经接触到了公羊、法家、黄老甚至是杂交的理念。

但谷梁思想教育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却依然存在。

只是将过去的那些空想的东西丢掉了而已。

但本质上,刘进还是相信仁义道德,信奉仁政和善政,可以改变世界的。

“卿之言,孤甚以为是……”刘进对张越长身而拜:“孤拜托爱卿,尽力将那仁义之师,王者之师,具象于世,以救西域万国,拯匈奴百姓于水火之中!”

“臣岂敢懈怠?”张越连忙拜道:“必定夙兴夜寐,以奉殿下之教!”

于是,张越便将自己计划的新丰郡兵的制度建设、组织结构和建设思路,对刘进阐述了一遍,听得刘进点头不已,大加赞赏!</cont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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