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不了情（2）（2 / 2）

“小不夜，你恨我是吗？恨我引发的这一切？”江雅言咧嘴笑得露出白牙，“可是你错了，并不是我造成的这一切，造成这一切的是人心的恐惧和仇视还有贪婪！你以为桃李庄为什么会号令所谓正派覆灭寒月宫，就因为得到消息你师傅是妖？不，是因为你师傅太出色了，作为一个女人，她太强又太不识时务，谁都放不在眼里，所以她是整个武林的眼中钉肉中刺。桃李庄也好、霸刀堡也好他们迟早会找借口灭了寒月宫杀了她！”

“胡先生这样说就以为自己无罪了？”

江雅言扯了一个轻蔑的笑，“我从来就是个卑劣之人，但比起桃李庄那些所谓名门正派，我正直多了！你师傅是个异端，注定不容于世，桃李庄他们想除掉她很正常，但是你以为桃李庄当年那么辛苦杀你师傅，仅仅如此？你以为你爹悔愧仅仅因为他无心造成了寒月宫毁灭？不，事实上并非如此，其实真相是桃李庄和朝廷相关的人当年想要扶持你爹登上皇位，故而他们一定不能让你爹死，你爹不能死，傅青竹就必须死！”

楚风完全不知道寒月宫覆灭背后还有这样一段故事。

“一定没人跟你说过，你肯定也不知道，当年你爹和楚战的爹都很有可能登上皇位，但是……可惜你爹遇上了你师傅！你爹是傅青竹的劫难，同样你师傅也是他的劫难！”

当年他爹娘和他师傅的是非对错已无法分辨，而且他爹娘已死，楚风也不愿再追究。

楚风看见江雅言脸上有着幸灾乐祸的笑容，“胡先生你很喜欢戏弄人心是吗？”

“不错！我喜欢看着人悔恨痛苦……”江雅言诡异妩媚地一笑，“桃李庄那个老头死的时候也是一副悔不当初的痛苦表情，那模样真的很有趣！”

“你说的是李老庄主？他的死是你做的？”

“不，是他自己！他是自尽的，和你一样！不过他是服毒，你就没那个机会了！你要用你自己的剑杀死你自己！”

“胡先生，你也恨老李庄主吗？所以你要逼他自杀？”

“我恨所有人，恨整个世界！”江雅言一字字说得很清楚，真切的恨意扭曲了江雅言那张本来可亲的脸。

楚风拧着眉头看着江雅言，他知道那不是他江姑姑，那是胡肆那个疯子！他现在是才真正理解了他师傅说的，胡肆是个疯子！

“你真的是个疯子！”楚风说出了心中所想。

江雅言咯咯地笑了，笑得十分难听，半晌后止住笑，他说到，“傅青竹也这么说！我原本不那么讨厌傅青竹的，我曾想让她成为我的帮手，我可以帮她报仇，我和她一起毁掉这个我和她都憎恶的世界，可是她性格桀骜，实在太不听话了，才让我越来越讨厌她！”

“青儿和你不一样，她不会因为自己的仇怨就牵连整个世界！”

“那只是因为她还没有一无所有，还没有被这个世界剥夺最重要的东西！”

“那胡先生你真正一无所有吗？即便师祖死去，你明明本来还可以有青儿这个孙女、有信任敬仰你的江姑姑，还有敬重你的我……”

“哼！”江雅言轻蔑地一笑，“别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你算什么？你们算什么东西？”

楚风摇了摇头，“胡先生，你也许真的疯得无可救药了！”

“哈哈……我本来就不想被救！”

对一个疯子，没有多费口舌的必要。楚风将剑拿回了右手，缓了缓，说到，“我要死了，还有件事至少让我死前弄明白！”

“你还有要问的？”

“关于楚霆。”

“哦？”江雅言面露无辜，“你怎么知道和我有关？”

“因为江姑姑！当初我和江姑姑在寒月宫，原本十分隐秘，楚霆能派人找到我是因为你控制了江姑姑是吗？”

“不错！小不夜，你真的很聪明！”

“你一样操控了楚霆吗？”

“不错！”

“那么……楚霆被我所杀之前，是被你所杀吗？”

江雅言双眼笑得弯弯如月，定定地瞧着楚风，“你之前不是认了是你杀了你弟弟吗？怎么又有我的事？”

“可是安君早跟我说了，楚霆在她面前被人杀了！”

“不是不夜门的人杀了他吗？”

“既然我爹娘都不是青儿杀的，楚霆又怎么可能是青儿让人杀的？”

“好吧，反正你要死了，那我就告诉你真相！你弟弟不是我杀的，不是我动的手！”

“不是你动的手，不代表不是你下让人动的手！”

江雅言有些调皮地歪了下头，“是又如何？你现在要杀我给你弟弟报仇吗？你能吗？”江雅言微笑着，将簪子往脖子上又插了一个伤口。

“住手！”楚风痛斥，往前一步伸出手却并不敢触碰江雅言。

“小不夜，我喜欢你现在的表情，这种愤怒又无能为力的痛苦挣扎，我相信我的人告诉傅青竹你被我杀了她一定也是一样的表情！”江雅言的脸上浮出一个狞笑，“快动手，杀了你自己，不然就让你江姑姑死！”

“好！”楚风深吸了一口气，将剑举上了脖子……

这真是一个窝囊的死法，她知道一定会很生气吧！楚风闭上眼，剑刃往脖子上割去。对不起，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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