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三国论(2 / 2)
乐天再将目光投向丹墀,只见坐于御座中的徽宗赵佶再次有意动之色。百余年来大宋数度用兵西夏皆是铩羽而归,不得己才对西夏采取步步蚕食的策略,所以徽宗赵佶心中不自信也是理所当然的。
处于下风,乐天岂又甘心,又言道:“童帅莫要忘记了,那女真人此前曾是辽之藩属,如同昔日夏之党项与我大宋臣属一般,女真人今日可以起兵反辽,待灭辽之后,大举侵我大宋河山也未必是不可能之事。”
“乐大人你休要信口雌黄!”童贯直斥乐天,又道:“我大宋将士能征善战,又岂是酒囊饭袋之辈,乐大人此言未名太视我大宋将士于无物?”
乐天又上奏道:“陛下,据臣所知,我大宋百年来与辽交好未曾发生战端,除西北禁军与夏人屡次争战而颇有战力外,河北禁军久无战事,又有几多战力可言。”
随即又言:“陛下,臣前岁曾助蔡州知州叶梦得大人弹压淮康军哗变,始得知我大宋天下承平己久,军中士卒不知兵事更不满编,军中士卒仅十存四五,平素半月一小练一月一大练,寻常之时为商为家为工,素无战力,试想凭此等军队上阵杀敌,又有几分胜算?再说灭辽之战若无数十万军队根本不能成功。
虽西军士卒骁勇,但除去镇守威慑夏人留守外,能调动军队最多不过十五万人,以此等兵力伐辽无异于杯水车薪,再者说我大宋今岁河东路、河北东路、河北西路、京东西路俱有民间百姓聚众作乱,此内忧不除可以除外患,可谓攘外必先安内。”
乐天说的是实情,朝中文武对大宋河北、汴都中|央禁军战力也颇为了解,心中默默点头。
徽宗赵佶心中也是知晓此事的。
“民间匪人聚众为盗,实为癣疥之疾,根本不足以为患,乐大人多虑尔!”童贯又岂是认输的人,随即将手一挥,道:“只需调派些许西军士卒,此等蟊贼必将望风而降。”
“民间匪盗虽易除,那金人又将如何应对?”乐天又向上拜道:“陛下,臣曾听闻,金人起事不过数年,便将辽人四成土地收入囊中,更是将辽人打的溃不成军,此时己与辽人成对等之势,此等能征惯战的虎狼之师,我朝又怎能不警惕。”
“臣闲暇时曾读过苏轼、苏辙、沈括等本朝历次使辽大臣之笔记,知辽国四京之地中惟为幽云最为富庶,然就以幽云之富庶尚不敌我大宋扬州、苏州等地,更比不得东京汴梁,想我大宋的富贵江山,花|花世界,又岂不让那金人垂涎?”
乐天说这话,也是让朝中文武百官认同的,辽国每次遣使赴大宋,为了怕辽人进攻大宋,引领辽使带路的宋朝官员都是挑最难走的路来引领,让辽国人不知晓进军大宋的道路;便是招待辽使,也是捡些粗茶淡饭来送上,以免辽人觊觎大宋的富庶,而生出攻伐之心。
听得乐天分析的有条有理,童贯心中怒气愈盛,意有所指的嗤笑道:“乐大人莫要以小人之心来度君子之腹!”
没有理会童贯的嗤笑,乐天反问道:“不知童帅读过《三国志》否?”
童贯肚子墨水不多是举朝皆知的事情,朝中群臣更明白这是乐天有意奚落童贯,以来报复童贯来嗤笑自己。
乐天向上拜道:“陛下,前朝太宗皇帝有言:‘以铜为鉴,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所以臣想起了蜀汉昭烈皇帝刘备借荆州之事。
臣不得不言,蜀汉昭烈帝匡扶汉室,也是为明君,但其借以荆州之事却是让后世颇为诟病。”
“乐大人,我等今日是商议联金灭辽大事的,你七扯武更是不敢再多说一语。
“退下罢,此事日后再议!”对于此事徽宗也是越发的感到头痛,只好无奈宣布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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