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中阴疮(2 / 2)
李信颇为气恼的下来把自行车往肩头一扛,直接掏出神行符垫在脚底双腿灌气飞奔,不愿浪费一丝时间。
十余分钟后,三人来到李信外公家的门口,李信气喘吁吁的把肩头的自行车放在门旁里,冲着院子就跑了进去,边跑边喊,“妈!姥姥!”
正在屋里忙着给李信姥爷换药的刘玉秀和他姥姥王氏听到李信的喊声心里一喜。
还没等娘儿俩出去,李信就闯进了里屋。
一进里屋,李信就看见自己的妈妈和姥姥正在拧着毛巾,地上放着的水盆里有着浑浊的血水,往床上一看,李信顿时眼泪就留下来了。
床上躺着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形容枯槁,发如枯草。腿上和脚底布满密密麻麻的小疮口,向外冒着黄水。
李信看到一向精神抖擞的外公此时变成这种样子心如刀割般的疼痛。
“姥爷!”李信带着哭腔喊出一声扑倒在床头边,老爷子刘清听到自己外甥的喊声,微微抬起头,睁开眼睛,眼睛瞪的很大,透露出痛苦混杂着慈爱的眼神,微张着嘴巴,想说什么,却又好像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
李信蹲在床边头趴在床单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被病痛折磨的刘清只能艰难的抬起手,轻抚着李信的头。
这时王长河和程煜也走了进来,看到床上躺着的老人,王长河心里一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怎么会有这种事?!
刘玉秀看到王长河和程煜过来,连忙招呼他们到堂屋坐下。
“玉秀啊,你爹这是咋了?”王长河坐在板凳上接过刘玉秀递过来的茶杯开口问道。
“这,前几天吧,我爸说他觉得脚上不舒服,就去医院看了看,医生说是病毒感染,给拿了消毒和杀菌的药,说是让在家观察几天。”
“如果不见好就去大医院看看,这不才两天就成这样了,我也是今天上午才知道,就赶过来了。”刘玉秀眼圈一红一五一十的说。
“这样啊,我看这不是病毒感染,是沾上邪气了,你爸平时都干什么啊?”
“他以前给人家做木工活,最近几年年纪大了,就帮村里人打点家具,帮这附近死的人做棺材什么的。”刘玉秀有些哽咽的回答。
“最近几年有没有做过什么特别的棺材?”王长河略一思索,似乎想到了什么,紧紧追问道。
“这我不知道,我得问问我妈。”刘玉秀说着转头进了里屋,“妈,最近几年爸有没有做过什么特别的棺材?”
“这…我想想…”李信的姥姥王氏站在床边一边擦手,一边回想最近几年做过的棺材。
“我想起来了,五年前,小信出事的那段时间,家里接个大活,做了个大檀木棺材,是张庄一个在市里跑药(跑药是指倒卖中药材)的给他爹订的。”王氏说着就出了里屋。
爬在床头的李信听到说棺材的事,好像想起来一些事,抹了把眼泪轻轻的把姥爷放在自己头上的手放下,他站起身,抹一把眼泪强笑着用闷闷的声音对姥爷说,“姥爷,没事的,我师父也来了,他可厉害了,等会儿就能给你治好。”
躺在床上的刘清意识非常的清醒,只是能看能听不能说,他听王长河一说,心里已经知道症结的所在。
他艰难的微微抬起右手拇指掐着中指和食指在床边轻磕几下。
“棺材板?”李信眼里精光一闪问了一句。
刘清微微摇头继续轻轻的磕着床边。
“镇钉?”李信又问一句。
刘清闭着眼睛轻轻点点头,不再有什么动作,似乎用手磕床边耗尽他仅有的力气。
只有轻微的喘息声,可以判断这个老人暂时还没有生命的危险。
李信看了看睡下的外公,咬咬牙强行把眼眶中流转的泪水憋回去,深吸两口气,转身走向堂屋。
“我知道怎么回事了。”李信站在堂屋的门旁对着王长河说。
“怎么回事?”王长河皱着眉看向李信轻声问道。
“棺材钉,我姥爷说是棺材钉。”李信低声的说一句,“我见过那个大棺材,刷漆的那天我在这儿,我姥爷说死的人是个大个。”
“嗯,是个大个,家里有钱,他儿子找人运来十万块的檀木,非要做个大棺材,提前给了三万块钱,你姥爷说不合规矩,可他就是要做个大号的,说什么大的气派,后来你姥爷把钱退了不愿意做,他们就说,不做也得做,做也得做,不然就整我们家,为了不给家里招灾,你姥爷也就答应了。”
“最后做出来足足比寻常的棺材大出一倍去,封棺的时候,按规矩是封七根,结果他们非要钉十四根,说是这样才能显示他们家的地位。”王氏看着李信说出做那个棺材的经过。
“原来如此,那你还记不记得那个棺材埋哪儿的?”王长河手捻胡须问道。
“记得,方圆几里,就数那个坟最大。”王氏闻言回答说。
“那好,明天还请你带我们去看看,我先看看信儿他姥爷的情况。”
王长河说着起身走进里屋,来到刘清的床边,仔仔细细的看着那密密麻麻的流着黄水的小孔。
“师父,这是?”李信一挑眉梢急切的问道。
“这是阴疮,类似于诅咒。”王长河沉声说道。“准备黑狗血,鸡冠血,童子尿。”
李信从小空间里取出三个矿泉水瓶,其中两个灌着深红色的血液,一个是空的。
李信把两个灌着深红色血液的瓶子放到床边,然后拿起空瓶跑了出去,不大会儿,李信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灌了半瓶童子尿的塑料瓶,由于瓶口没拧,还在冒着热气。
一旁的程煜闻到一股子骚臭味扑面而来忙捂起鼻子,李信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把瓶子放到床边。
“小煜,全部倒半瓶,搅匀。”王长河看一眼程煜冷声说到。
“好。”程煜放下捂着鼻子的手,知道自己这样做二爷爷生气了,连忙走过去把盆里的血水端到院子外倒掉,从地上捡起一个木棍,又在压水井那儿接点水涮涮盆。
回到屋里,程煜乖乖的把黑狗血,鸡冠血,还有童子尿倒在一块用木棍搅拌。
搅拌匀以后,程煜端着盆走到床边。
“用毛巾沾沾敷上。”王长河嘱咐一声,走出里屋。
李信和程煜把毛巾放到盆里沾湿以后,轻轻的敷在刘清满是疮口的腿上。
一阵白气从毛巾上浮起,刘清感觉本来冰冷麻木的双腿,一阵火热,比先前要舒服很多,他睁开眼睛看了看李信和程煜,微微勾起嘴角,眼里写满疲惫。
“姥爷,感觉好点没?”李信轻声的看着醒来的外公问到。
刘清轻轻点头。
“好,那你先休息会儿,”
李信轻声说着把盆从床边端下,低头的时候,眼泪又滴落几滴。
李信和程煜轻轻的走出里屋,把房门带上。
“那个订棺材的人叫什么?”王长河从里屋走出来后向李信的外婆询问。
“这我记不大清,我只知道他爹叫外号叫张大个。”王氏想了想摇摇头说到。
“那我们去问问。”王长河看一眼从里屋出来的李信和程煜说道。
三个人一块走出李信姥爷家的小院,向着老刘庄西边的张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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