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交换（2 / 2）

随风不能理解：“你为什么不能离开他？”

印雪感念道：“我们曾经是无家可归的孤儿，是主收留了我们，不然我们早已饿死街头。哪怕主真的只把我当作是一颗棋子，我也绝不会背叛他。”她目光冷厉地盯住随风，“假如你做出背叛主的事，我第一个杀了你。”

随风怔住，简直不敢相信她会说出这种话来，感到一颗心被她这句话击得支离破碎，伤心不已地问：“难道在你心里，我对你的感情还抵不过一个对你冷漠无情的人？”

印雪冷着面孔道：“是。我绝不会容忍别人背叛主，是你也不可以。”

忧伤、失落、痛苦的情绪，一股脑儿翻涌而，随风数年来对她的呵护和关爱，却只换来她一句冷冰冰的话语，顿感心如死灰，不觉脱口道：“如果我说已经背叛了主呢？”

印雪睁大了惊怒的眼睛：“你……”

随风憀然苦笑着将一柄匕首递到她手：“既然你对我这般绝情，那我活在这世还有什么意义？你现在可以杀了我，好回去忠心侍主。”他眼睛直直看着她，轻轻吐出三个字：“动手吧。”

印雪握着匕首的手微微发抖，刀尖未及随风胸口刺不下去了。她虽怨恨随风，可到底狠不下心，抛下匕首，冷漠地道：“不管你答应过他什么，做了什么对不住主的事，我始终会站在主那边，绝不背叛他。你好自为之吧。”说罢，决绝地转身走开。

印雪再伤随风的心，还是忍不住唤道：“印雪！”

然而印雪再不肯回头一顾，带着一身的伤跌跌撞撞地远去。

在这个风雪交加的天气，阻隔了一对本可走到一起的人。

二人先后回到教，朱长驷冷冷看着印雪，问：“是随风把你找回来的？”

印雪道：“是。”她跪下悔恨地道：“属下未经主允准，擅自行动，实在有错，请主责罚。”

朱长驷声音冷而沉：“说，你都去干什么了？”

印雪垂首嚅嗫着道：“属下想助主早日成事，悄悄混进皇宫，想借元日夜宴杀了萧怿，可不成想他的武功有所精进，暗器根本伤不了他。由于侍卫赶来，我只能离开，却还是被他们抓住关进了大牢。”

朱长驷若有所思地“唔”了一声，问道：“随风，你又是怎么把印雪救出来的？”

随风难以作答，印雪已说了出来：“右使给了萧怿一卷东西，才换了属下出来。”

朱长驷疑心顿起：“什么东西？”

随风急生智答道：“属下猜想萧怿一定很想要一张完整的教内图样，为了可以救出印雪，便绘了一张假图蒙过了萧怿。”

印雪面露讶异之色，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朱长驷大是不信：“萧怿是个聪明人，他会相信你给他的图不假？”

随风索性说道：“萧怿是不大相信，给印雪吃下一颗药，说是叫七日索命丹，想要试探属下。”

朱长驷感到惊讶：“七日索命丹？”他一把抓过印雪手腕，搭了搭她的脉象，嗤笑一声，“假的！”

随风和印雪几乎同时问道：“假的？”

朱长驷一脸通透：“萧怿是个怎样的人，本座还不了解？他不会用卑劣的手段做事的，自然给印雪吃的不是毒药。”

随风心想：算不是毒药，我也不会再为你做事。口则道：“他没有给印雪吃毒药，属下心安了。”

印雪愤恨道：“这个狗皇帝着实可恨，居然撒谎欺骗我。”她忠恳道：“主，属下猜想萧怿近日可能会再派兵过来，需要提早防范。”

朱长驷不屑道：“这地宫大而复杂，坚不可摧，是萧怿亲自来了，又能奈我何？”他眼神狠厉，“他们敢来一次，本座打击一次。我倒要看看，他们还有多少手段，还有几分信心？”

随风和印雪走出地宫，印雪怀疑地盯住他的眼睛问：“适才你对主说的那番话，可是真的？”

随风没有躲闪她投来的目光，一脸坦诚：“是真的。我跟了主多年，当然不会去做背叛他，出卖教会的事。”

印雪仍是难以相信：“那你为何又会跟我说那些对主不忠的话？”

随风沉默须臾，道：“我只想带你远走高飞，不希望再过听人差遣的日子。可你已说过不愿离开这里的话，我自然会继续留在这儿守护你。”

印雪有几分信了，正色道：“好。我信你这一回。假如你是在说谎，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随风见她离去，心情惆怅而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