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开心比痛苦要少（2 / 2）

东丞炫看看越来越大的雨，急雨象一阵浓雾罩在山。他知道这样下山太危险，算是下到下面的山道，这么晚了又是这样的天气也不可能找到车。要陡步走下山，只怕要走到天亮。看着冷得发抖的南微微，他四下张望，看到旁边的山坡下有一片黑色的阴影，应该是一个山洞。

“微微，我们先找个地方避避雨，这样下去太危险。”东丞炫说。

“那，要去哪里避雨？”南微微问，雨水淋得她眼睛都张不开。

“跟我来，抓紧我，小心脚底下，千万别松手！”东丞炫嘱咐她，握紧她的手沿着山壁往那个山洞走去。

脚下是松动的碎石，一脚踩去，碎石往下滑，南微微勉强才能站稳。好不容易才走到山洞，洞口很小，两个人猫着腰钻进去。

东丞炫想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结果发生手机进了水，已经开不了机了，他只好解下右手腕的手表，拧开了表盘的夜光灯。微弱的光慢慢扫过山洞的每一个角落。这个山洞不太大，但是较深。地散落着一些枯树枝，有一些还有烧过的痕迹，看来不是有人在这里避过雨，是有人在这做过烧烤，不过倒是帮了他们的忙，有了这些树枝，他们至少可以点一堆火，要是这样穿着湿衣服过一夜，非感冒不可。

东丞炫先让南微微在一块石头坐下来，对她说：“坐这儿等一会儿。”然后借着手表的光四处寻找引火的东西。

山洞较深，所以靠近里面的石头长着厚厚的石苔。东丞炫想把手表交到右手里，可是因为受伤的原因，右手转换不灵，和左手配合不好，他只能用牙咬住表带，伸手去抠那些石苔。

“我来帮你。”南微微凑过来，帮忙一起抠。

那些石苔并不好抠，费了好大的劲才抠下来一大捧。东丞炫说：“行了。”

“你要用这些点火吗？有打火机吗？我来点。”南微微双手捧着，跟着他又走回宽敞的地方。

“没有。”东丞炫说，他不抽烟，当然不习惯带那东西。

“那怎么点火？”南微微为难地说。

东丞炫说：“你把这些撕碎，越碎越好。”

南微微答应了，把石苔撕成一绺绺的，再撕成丝状。东丞炫调整表盘的光圈，光圈越来越小，也越来越亮。他又揭下表盘盖，那片玻璃是一个凸镜的设计。他把手表重新戴在右手，抓了些处理好的石苔放在灶坑里，然后左手捏着玻璃，调整光源让焦点对准碎屑。

南微微愣愣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意外他居然懂得那么多。这种野外生存的技能也是他从那个什么“魔鬼训练营”学来的吗？那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地方？它又把一个平凡的人塑造得多么神呢？她想问，又不敢问，怕触痛他心底的伤口。

东丞炫抬头看了她一眼，说：“你是不是想问这些也是从那里学来的吧？”

“东丞炫。”南微微小声喊，不想让他回忆那些往事。

“有些事，不是说不去想会忘记了，或是已经过去了。”东丞炫淡淡地说：“魔鬼训练营的名字没有起错！只要去过那里的人，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些经历。每一次细微的经历都会深刻地刻在他的生命里，大到他运用从那里学来的技巧去达成某一个目标，小到日常的生活下意识的习惯，都象魔鬼设下的诅咒，早都渗透到他的骨子里去了。”

“东丞炫，求你不要再说了。”南微微乞求，他非要这么残酷地对待自己吗？

东丞炫笑笑，不再说话，低头继续引火。其实微微不知道，他在那儿不仅仅只有痛苦的回忆，也有开心的，只是开心痛苦少得多是了。

地的石苔屑开始冒起了青烟，出现星星点点的火星。

“着了，着了！”南微微惊喜地说。

东丞炫等火星开始向四周漫延以后，才拿开玻璃，对她说：“先少放些，千万不要压实了。”

南微微小心翼翼地抓起那些撕好的石苔轻轻放在已经引着的底火。石苔还是有些湿，冒了好一阵浓烟，呛得她不住地咳嗽。

东丞炫凑去轻轻吹着，手不断调整着面的引柴，终于慢慢燃起了火苗。他先找了些细的枝条交叉着放在火，等火苗渐渐大了再逐渐放粗一些的树枝。火旺起来，火苗跳跃，山洞里亮了起来，同样也带来了温暖。

东丞炫抬头看看南微微，笑出声来。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灰抹到脸颊去了，长长的两道，好象小猫的胡子。

南微微看到他开心的笑容，心先是漏了一拍，然后又莫名其妙地问他：“你笑什么啊？”

东丞炫抬手伸出两根手指在她另一边脸颊又添两道黑，然后笑着点头：“这样才象。”

“象什么？”南微微傻傻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