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军令如山，唯有服从！（2 / 2）

当兵，果然都是个懵懂的职业，永远不知道头是什么意思，也不能去问头的意思是什么，乖乖跟着走、听指挥便是了。她唯一知道的是，他们在一路南下。

虽说说大部队行军，林依蓝却始终只看见虎威营的人在前进，路也前前后后只看见虎威营的四千人，哪里有几万大军的痕迹？其他的几万人马，也不知道何处去了。

林依蓝心疑惑，却不能问，也无处去问。

一路行军、一路翻山越岭，走过悬崖峭壁也走过各种山里小路，却是从来不走官道，好像是有意在避开什么人的耳目一样，行事行军极为隐秘。甚至于，面还放下命令来，无论走过何地，不许留下丝毫痕迹。

其结果便是，哪怕他们四千人大军日夜兼程了许多天，终于有一日停下来在某一个地方安营扎寨，也会分开在不同的地方，第二日拔营启程时，连一个火堆的痕迹，都不能留下，全部清理干净，要清理得干干净净！

本来冬日行军，大雪纷飞有诸多的不便，天气又冷，偏偏又要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地赶啊赶，不能多问，于是，心只能记得一句——军令如山，唯有服从！

风雪太大，不得不地休息，四千人紧赶慢赶，才找到一处近水源处扎营休息，大家早驾轻熟地架设好帐篷，各自收拾自己的东西，火头营已经开始架起锅灶做饭了。其他人则按照长官的安排，分头巡逻戒备。

林依蓝也得了一个巡逻的差事，反正头怎么安排她怎么做便是了，巡逻这种事情，她从进军营第一天开始在干了。如今或许有些不一样——不但要注意有没有可疑人等，还要注意有没有野兽出没。

山野之地，毒蛇野兽有时候要人还多。尤其是，在冬眠的野兽，稍微不小心惊动了，后裹更是严重。

“……镇南王已经打到全州去了，才几个月时间呢，再这样下去的话，皇手的八个州，迟早也会逐一失去的。”

“不是还有人说，镇南王还是放慢了步伐来的么？打云州之时，他是不知道搞什么鬼，忽然一夜之间夺了云州城。如今，全州也没了……”

山林里捡柴火的几个士兵，边踏着雪捡拾散柴时的闲谈，全数落入林依蓝耳，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巡逻，也能听见这样的对话。

军营之，消息闭塞，在边关之时，也从来没有谁会去提起关于镇南王的消息，因为在边关，他们关心的，都是邻国的军队什么时候会来偷袭侵犯，而慕南天……

“……四个月不到的时间里，连下两州，再这样下去，真的要天下易主了……”

“云州和全州的守将，都是镇南王一手提拔去的，说不定他们是因为这个才输给镇南王的呢……”

四个月不到的时间里，连下两城。慕南天，他真不愧是慕南天。看来，从前听闻的，关于他身为“战神”的传说，并非是空穴来风呀。

林依蓝默默地站了一会儿听了几句，顿了顿后，便不再停留，而是继续往前走，继续巡逻去了。她来来去去，也没叫人发现了。

听的越多，她便会越发的忍不住想去知道更多，她从来都知道自己会忍不住，所以，不如不去听、不去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那才是最幸福的。

大雪下了一天一夜。

漫天飞雪，北方呼啸。天空黑得只剩下几点星星的亮光了。

林依蓝却连斗篷也没披，站在营帐门前，目不转睛地仰望着在黑暗里带来一丝光亮的星星，不觉成痴。

这样的大风雪天，这样无星无月的夜，她曾经历过，那时和如今，并没有太多区别。勉强说有，便是那时候只剩下半条命，而如今……她生龙活虎。

想着，林依蓝却不知道从哪来蹿来一股痒痒的感觉，轻轻地咳了两声，“咳咳……”

“这种冷的天，别人都去烤火取暖睡觉了，你站在外面吹风，不怪会着凉。”有个声音接着她的咳嗽道。

林依蓝循声看去，竟然是她的顶头司齐岳。

“……齐校尉，怎么是你？”林依蓝有种被抓包的困窘，不知道为什么是不自然。

齐岳走过来，看了她好一会儿，下下地打量了一遍，很仔细而且充满了探究的意味，“自然是我，再不然便只能是巡逻的士兵了。还有其他人会来么？”

“齐校尉说笑了。一起看星星么？”

“看星星？大半夜的在外面吹冷风，你看去弱不禁风像个女子，做的事情，却爷们儿还爷们儿。”

林依蓝于是不再说话了，因为她是无话可说。

第三天风雪稍微小了一些之后，军队才又再次出发。风雪覆盖了路道，这样的大雪天，什么痕迹都会很快被掩盖掉的。

赶着风趁着雪又行进了好些天，行军岁月无日夜也无日月，只知道白天连着黑夜，将人当成牲口赶，不知道奔赴的，是一个怎么样的战场。这样的匆忙，恐怕也没人有时间去考虑，自己是未来是个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