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良辰美景（2 / 2）

好像是……情侣装。

柳晟睿看了看她还未干的长发，皱皱眉，拿过毛巾开始亲自给云烟擦头。他一束一束的梳理着，然后耐心擦干，动作温柔而仔细。

云烟怔怔的坐着，看着镜自己身后的男子，感觉到发传来的异样感觉，不由悄悄红了脸。

足足半个时辰后，柳晟睿才用木梳给她梳发，云烟忍不住一笑，“难道你还会梳女子发髻吗？”

柳晟睿不答，微微仰脸沉思片刻，而后修长十指开始在她发翩飞，神色专注而认真。

云烟呆住，直到柳晟睿将一支黑玉簪子没入发髻，她才回过神。看了看镜可爱的自己，云烟觉得有些不真实。她摸摸自己的长发，略有不自然道，“会不会显得很幼稚？”

柳晟睿深深看她一眼，“你本来是孩子。”

……

青石板铺成的大街，熙熙攘攘人潮涌动，家家户户灯火通明。此起彼伏的叫卖声、欢笑声，不绝于耳。

路边有卖面具的、捏糖人的、猜灯谜的、杂耍的，看得云烟眼花缭乱，倦意也被赶走了不少。

柳晟睿在她身边静静走着，脸始终带着淡淡笑意。这人不论是容颜还是气质，都十分引人瞩目，所以在他身边的云烟有幸被一路观摩。

云烟在众多嫉妒艳羡的目光挽住柳晟睿，袖的手暗狠狠掐他，声音很小却咬牙切齿，“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

柳晟睿偏头看她，良久一笑，“好。”

临水而立的深红高楼之，两名浅紫衣袍的男女在窗前并肩而立，放眼望去，满城灯火葳蕤祥和，深红昏黄连绵不绝。

“好美。”

云烟轻声道，柳晟睿看她一眼，“有多美？”

“第一次见。”

柳晟睿轻轻垂眸，牵她走到另一个窗口。

浪潮寂静，花灯随着烟波铺满大江，江红船轻晃，江岸渔火点点，苇丛萤火之光飞舞萦绕，云烟俯视着这一切，心里渐渐舒畅平缓起来。

柳晟睿忽然揽起她，跃出窗口直直往下飘。

风声在耳边呼啸着，云烟在坠落途看到身侧男子的侧脸，看着那完美的轮廓和微垂的长睫，云烟的心脏忽然抽紧。

柳晟睿带着云烟飘入一艘红船，船舱内陈设简单，两旁放有座位，间放着张黄花梨木小桌，面放着些茶具和点心。

柳晟睿一掀衣袂坐了，云烟以为他要倒茶喝，却不想他将茶具收了，从桌下拿出两只雕花小酒坛，咣一声搁在桌。

云烟眉一挑，坐过去还没开口，柳晟睿却已开坛倒满两杯，独自执杯轻抿一口，而后将眼光投向云烟，不再转开。

云烟顶着那样的灼灼目光，慢慢拿起酒杯，觉得这人隐有心事，想问却又觉得不方便问，只将杯子凑到他指旁，轻轻，一碰。

“喝。”

于是两人便当真喝了起来，从杯子里喝到酒坛里，从桌喝到船板。云烟酒量一般，平时不轻易沾酒，但却逢酒必醉，她喝着喝着，眼前的柳晟睿便晃晃悠悠成了两个。

甲板，两只已经空了的小酒坛歪歪斜斜骨碌碌的转，啪嗒一声滚落入水，硕大的水花绽开，溅到躺着的云烟脸些许，坐在一旁的柳晟睿将她揽到自己怀里，伸手擦去她泛着红晕的脸的水珠。

云烟看着方男子的脸，手不安分的在其乱捏，“你……是不是有心事？”

柳晟睿仰头看着明月，抚了抚她额前凌乱的发，道，“等到种子之战那日，你若被万花谷选，当如何？”

云烟眯着眼蹙眉，“当然是进去了，我巴不得呢。”

“若有危险？”

“不怕。”

“性命之忧？”

“不惧。”

柳晟睿沉默了，半晌后轻轻问道，“为何要去万花谷？”

云烟在他怀里翻了个身，将脸埋在他胸膛，嘟囔道，“找一个东西。”

“那东西对你很重要吗？”

“很重要。”

“你自己的命还重要？”

闻言云烟抬头，见那男子的琉璃眼眸正看着她。云烟忽然想起那双温柔的眸子，不由闭了闭眼，轻声道，“嗯。”

她说完觉得气氛有些沉重，便笑了一声，猛地起身，将双手重重拍柳晟睿的两肩，“你呢，你的心事是什么！”

柳晟睿拿下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把玩着，轻声道，“明日我便要离开苗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