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霓裳纠葛（2 / 2）

她说着将杯盏轻轻递过去，刚放到牧羽面前，手正要撤回，忽然被后者伸手覆住，绯缦一顿，还未开口，便听男子说道：“朕是猜的。不如你将面纱摘下来，让朕看看，朕猜得对不对。”

绯缦闻言轻轻将手从牧羽掌下撤回，笑道：“贱妾年老色衰，实在没有什么好看的。”

“朕不信。”牧羽说罢，起身坐到绯缦身边，道：“都说万花谷主绯缦的容貌天下第一，朕今日，是想看看这天下第一。”

绯缦轻轻侧过肩，道：“陛下说笑，江湖传闻而已，当不得真。”

“是么？”牧羽凑近她道，女子身若有若无的体香，令得他呼吸一紧，蠢蠢欲动，一边不自觉贴近了她，手也轻轻抚了女子的手臂。

绯缦身子微僵，男子身的龙涎香气味隐隐传来，令得绯缦心微跳，而当男子温暖有力的手握她的手，女子的心更是荡了荡，呼吸微漾，只感觉莫名地忽然有些热。

“陛下。”绯缦转身和牧羽拉开距离，道：“今日来我万花谷有何贵干，还请明说。”

“无事，只是想你。”牧羽道，看着绯缦忽然笑了笑，他这一笑唇角溢出几分暖意，一如当年初见时那般。绯缦看见那笑容，不由一顿，心隐隐微痛，转而便瞥开眼光道：“陛下后宫佳丽三千，哪个不是闭月羞花之貌，又怎会想念贱妾一个江湖女子。”

“可朕说的是真话。”牧羽道，话音未落忽然俯身扑倒绯缦，两人离得近，又加后者心神恍惚，绯缦竟不防被他推倒在地，捺住了肩。

绯缦身子一颤，抬头看着牧羽的容颜，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后者伸手拔掉她的玉钗，顿时高髻散落，长发悠悠落了一地，绯缦有些惊惶地睁大了美眸，有些不明地看着他。

周围极度的安静，只有窗外微风阵阵，纱幔卷着飘飞的花瓣送进来，吹落在女子散落的发，看得牧羽一怔，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前，看见女子那纯真的眼眸。

当时，她真是极美。

牧羽伸手摘掉绯缦的面纱，看见那红唇凝脂一如当年，呼吸便立刻乱了，俯身便吻向女子脖颈，狂热而凌乱的吻。

绯缦仰起头，只觉得身体里的血液一时沸腾起来，连同着身子也不由颤抖。

“牧羽……”

娇媚酥柔的话音刚出口，连绯缦自己都愣了愣，似不敢相信这声音是从自己嘴里发出来的。而听到牧羽耳里，却是让后者更为狂热兴奋，他伸手便要去撕绯缦衣裙，后者一愣想要推开，却发现浑身下使不一点力气。

怎么会？她的武功明明他高，怎么会推不开呢？

男子的身躯压在她身，逐渐摩擦起点点火焰，绯缦忍不住叮咛一声，更激起牧羽的欲-望，他一把撕扯开绯缦的衣襟，急切地低吼道：“缦缦……我的缦缦……”

绯缦顿时身形一滞，目光空洞，像失了魂一般不知自我，任由牧羽将她自己剥得毫无保留。

“缦缦……缦缦……这些年想朕了么？想我了么？”

牧羽吻着那如玉的吹弹可破的饱满肌肤，一遍遍地低低问道，绯缦僵着不动，只觉得灵魂深处似燃起了火焰，将自己快要吞没，而身子则软成了一滩春水，再不成规矩。

……

同一时间，万花谷。

霓裳太子牧流芳一步步走在花道，望着万花谷偶尔来往的女弟子，表情却是百无聊赖。万花谷常年没有男子，再加牧流芳的皮相本不错，倒惹来了不少窥视的目光，而男子却丝毫不在意，眼光继续向四周张望，似是在寻找着什么。

他还记得在武道大会召开时，在万花谷主绯缦身边的那个粉衣少女，当时惊鸿一瞥，令得他念念不忘，而再去找时佳人已经不见，害他牵挂至今。可现在明明来了万花谷，怎么却依旧见不到那位姑娘呢？

牧流芳颇有些惆怅的想。

却有萧声隐隐响起，如悠悠清风卷香而来，传入牧流芳耳，男子不由一怔，他贵为霓裳太子，诗词歌赋样样皆沾，对音律也有了解，自然也听得出这曲子吹得极妙。

牧流芳想着在这武林门派还能听到如此萧声，一时不由来了兴趣，抬步便向着声源处走去。

行出不远，牧流芳便见前方花墙下，站着一个粉衣人影正背对着他，前者不由一怔，直觉此人便是之前在武道大会所见到的那位姑娘，顿时激动起来，按捺住心动荡，前唤道：“姑娘。”

萧声一停，前方人影转过身来，露出一张柔媚的脸，正是笑忘，后者看着眼前的牧流芳，眉头稍稍一蹙，道：“公子何人，为何出现在万花谷？”

牧流芳一怔，忙拱手道：“失礼失礼，在下牧流芳，受邀和我父亲来此贵地。敢问……姑娘芳名？”

笑忘听到他的名字，不由一顿，又细细地打量了牧流芳一番。后者看见她的眼光，忙将自己摆出一个最好的姿态，却见笑忘转过身，头也不回地道：“我叫笑忘。”

笑忘知道他是太子牧流芳，也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但因为少年不想给他行礼，便也假装不知，反正牧流芳也没有说明他自己的身份。

牧流芳也不觉得笑忘有什么不对，反倒见佳人转身走，忙抬步追了，道：“笑忘……这名字取得可真好，笑忘姑娘芳龄几何？”

笑忘驻步，瞥眸看向他，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牧流芳对那柔柔的眼波，脸不由微微一红，旋即局促地道：“没，没什么……是想问问。”

“你在街随便见到一个女子，也会这样问么？”笑忘瞥过眸不看他。

牧流芳忙转到他脸前，解释道：“不是不是，是因为……因为笑忘姑娘太漂亮了，所以在下想和姑娘交个朋友……”

“我不喜欢交朋友。”笑忘不卑不亢地轻轻俯身，道：“我还有事，阁下请便。”

他拒绝完之后继续往前走，牧流芳也不气馁，跟在他身侧，道：“笑忘姑娘看起来有些冰冷，女儿家总是冷着脸可不好。”

笑忘听着他的话，眉心一皱，手执玉箫往身侧一挡，道：“公子自重。”

“我……”牧流芳一顿，刚想说什么却看见那只玉箫，瞳眸不由一缩，转而看向笑忘，问道：“这……这不是父皇宫里的‘碧海潮生’么？怎么会在你手？”

笑忘闻言眸光也微微一变，似是没想到这萧的来历，少年见牧流芳仍是盯着自己，顿了顿，面色不改地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这萧是我师父送我的。”

牧流芳一顿，旋即思索片刻，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父皇早年将‘碧海潮生’送给了万花谷主绯缦，原来她又送给了你，你是她的关门弟子？”

笑忘美眸微眯，听到牧流芳后面的话，道：“与你无关。”

他说完便走，脚步很快，牧流芳这会儿反倒不追了，停在原地自语道：“自古高手美人多冷漠，看来还真是没错，不过既然你是绯缦谷主的弟子，那好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