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天牢问事（2 / 2）

话音刚落，云卷立刻又转过身来，语气起伏得厉害，问道：“你说什么？！”

“你应该知道，云舒很想你。”云烟道，“他已经很久没见过你了。”

云卷沉默，半晌自嘲道：“呵呵，我当然知道，可这不也是拜云宸所赐。”他说完看了云烟一眼，道：“你叫我三哥，说明你是他的妹妹云烟，若我猜得不错，桃花岛的燕云，也是你吧？”

云烟一顿，只纠正他前面的话，“这是你自己应得的，与云宸无关。”

“呵。”云卷冷冷一笑，“成王败寇，输了就是输了，我不想多与你争辩。你今天来，恐怕也不光是为了看我笑话吧。”

“我来之前，没想过是要看你的笑话。”云烟道，“我想你应该知道，赵忠的底细。”

“无可奉告。”

“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要帮着他？”

“是我不想告诉你，仅此而已。”云卷冷冷道，“我说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会求皇兄留你一命。”云烟道。

闻言，云卷看向云烟的目光更为不屑，“你觉得到了此刻，我还怕死吗？”

“你不怕，可是云舒怕。”云烟道。

云卷顿时沉默。

“你想让他孤独一人吗？”云烟继续道。

“别用我弟弟来要挟我！”云卷忽然大叫。

这回换做云烟沉默了，少女垂眸，半晌道：“你说的，成王败寇，现在你是失败者，没有资格提条件。若是你不说，我便回去告诉云舒，你的死期和行刑的地点，想必他……”

“你真恶心！”云卷狠声打断她的话，恨恨地瞪着她。

“承让。”云烟一点都不气恼。

“我可以说，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现在的人在开口之前，都喜欢提条件。”云烟耸肩，“不过可以，你说。”

“如果我必须死，我要求秘密处决……另外，我要在临死之前和舒儿见一面。”云卷看向云烟，道，“据我所知，云宸很爱护你，这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难事。”

云烟回看着他，半晌点头道：“我答应。”

……

夜色朦胧，星光微闪，云烟从牢里出来，感觉晚风有些寒凉，不由拢了拢身上披风，朝云心台走去。

她在牢里呆了很长时间，将近一个多时辰，云卷给她讲了很多，以一个哥哥的身份。

皇宫秘闻、前朝政治、官吏私事，当然还有关于赵忠的事情。

云卷几乎将他自己知道的事情全说了，只是为了能让云烟承他的人情，替他照顾好云舒。少女自然也应了。其实不管云卷说或者不说，她都会照顾云舒，就算她不照顾，还有云宸。

云烟回到云心台，还没走到殿里，便看见云舒坐在外面石阶上，托腮昏昏欲睡。

她不由脚步一顿，心想云舒应是急于知道云卷的下落，所以一直在她这儿等着，瞧这瞌睡的模样，怕是已经等了半天。

侍女见云烟回来，忙上前行礼，低声道：“公主，五皇子已经在这里等候您多时了，奴婢们几次请他去休息，可怎么也劝不住……”

云烟抬手打断侍女的话，示意自己知道了，旋即走过去蹲下身，将云舒端详了一番，小家伙双手托着下巴，微微低着头，看起来是一副沉思的模样，然而眼睛已经是困得睁不开了。

云烟不由摇了摇头，也不打算吵醒他，伸手将他抱起，往客房走去，身后侍女欲言又止——云舒年龄虽小，可到底是男子，睡在女子闺阁着实不妥，即便他们是姐弟。

不过她们也不敢多说什么，这位刚回来的公主看起来稳重温和，可侍女们常年呆在宫里，都知道祸从口出是什么意思，而最难窥难测的，就是人心。

……

霓裳国，汀州。

崖巅，午后的暖阳细碎而斑驳的映在古树的浓密枝叶上，一名银发男子高卧枝桠，以臂枕头懒洋洋地躺着，看起来颇为地散漫悠闲，半晌他目光往下一移，眼底笑意葳蕤，其唇角却浮起一抹残忍的笑意：“这么说，你是因为要报复绯缦，所以才杀害文萱的了？”

一条长长的锁链横在崖上，一头拴在树上，另一头绑着一个人，将他吊在崖边的半空中。那人浑身伤痕累累，有些伤口还有着鲜血溢出，看起来凄惨无比。

南柯跃下树枝，走到崖边，冲着下方冷冷道：“赵忠，你胆子不小。”

下方的人闻声怒笑道：“只可惜，我没有亲眼见到文萱的尸体。”

闻言，南柯的眼底愈发深冷，然而他却忽然笑了，道：“没关系，你只要看见自己的死状就可以了。”他说完抬头眯眼看了看天际，见远处残影飞掠，不由扬唇一笑，道：“啊，来了。”

话音刚落，忽有鸟唳之声在远处乍然响起，紧接着几道残影飞速掠来，在上空盘旋了一圈，便俯身直往下冲。

“啊！！！”

悬崖下骤然爆发出一声惨叫，只见两只体型颇大的秃鹫，按在了赵忠身上，一边狠命地啄食着后者的伤口。

凄厉的惨叫声不断响起，上方的南柯却依旧笑得灿烂，他拢了拢自己的围巾，道：“这些都是牧羽养的鸟，尤其喜欢吸人血吃人肉，你既然这么效忠你的主子，那为他捐躯殒首，想必应该也是愿意的。”

“你……啊！！”

赵忠的惨叫声仍在崖端回响，南柯却丝毫不觉得这叫声刺人耳膜，反倒看着天边的辉光，笑意不减。

下方传来呜呜噜噜含糊不清的声音，南柯眉梢一挑，旋即探头看去，发现赵忠竟已咬舌自尽，前者不由眼眸一眯，显然没想到赵忠会自尽。旋即男子冷冷一笑，也不再去管一具尸体，回身便要离开。

文萱大仇得报，他也该回去找云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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