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想不出章节名（2 / 2）

陆初言沉默，半晌只说道：“好。”

十一月，瑞和朝廷谋得一位上卿，于初八进宫面见圣上。

京城，正午。

长街远远飘来一声声锣鼓，压倒了满街的喧哗之声，众人都将目光向声源处望去，便见一支队伍从远处而来，两侧随从恭容敛目，而在中间，还有一辆低调的马车不急不缓地行着。

百姓们皆是又惊又喜——他们早就知道了要进宫当官的人是谁。

陆初言，太清宫掌门清漪之徒，瑞和国第一神医，以悬壶济世闻名天下，更深得清漪真传，潜心修道而又心怀苍生，此番入宫辅佐帝王，瑞和必会更加祥瑞宁和。

队伍缓缓驶来，人群中嘈嘈而语，喊叫声此起彼伏，百姓们期待一睹神医风采的目光真挚而热烈。

高楼之上窗沿旁，一只白皙如玉骨节分明的手正拈着一枚黑玉棋子轻轻击打着窗框，一下两下不急不缓，十分地有节奏。而执棋的手的主人则眼眸微垂，静静注视着下方汹涌的人群。

冬日高悬，光线明亮得有些灼目，而叶青政却笑得料峭孤寒，如梅朵静开。

“陆初言……叶初言……”

男子轻轻喃道，看着下方的马车，忽然拿过桌上一杯温茶，朝着下方倒去。水线倾泻而下，浇了下面的某个路人一头一脸，那人顿时惊叫出声，乱糟糟地前跳后仰，人群中瞬间炸开了锅。

埋怨怒骂之声不绝于耳，人群也推推搡搡地乱作一团，更有甚者被推到了那队伍里去，使得其阵型颇乱，众随从又怒又惊，急忙伸臂阻拦，楼上却有碎杯之声响起。

满街哗然戛然而止。

数道破空之声倏然惊起。

飞箭！

几十支箭矢不知从何处齐齐而发，激速而凶猛地射向马车去。利矢破入车壁没身近半，顿时尖叫四起，人潮纷涌着仓皇逃开，整条大街顷刻间一片混乱。

“有刺客！”

不知是谁突然大声惊叫道，更引发了百姓们的恐慌，纷纷尖叫着逃窜，所幸瑞和京城的主街辽阔畅通且岔口又多，人群很快便散尽所剩无几，并无发生踩踏事件。

叶青政将手中那枚黑棋重新放回棋盘之上，眼底柔意如脉脉春风，半晌他轻轻笑起来，声音如玉石同碎，琳琅交击：“本宫觉得，还是‘陆初言’更耐听一些。”

风声忽起，紧接着便有数道绰绰黑影掠现，刀光四起砍翻数名随从，在惨叫中身形不停，齐齐奔掠向已被箭矢射成刺猬的马车——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却有剑声铮然。

剑光现，人头飞，鲜血喷激，泼溅到地面之上，血腥而惊悚。

数颗人头落地，在地上骨碌碌地转了几转，却不是随从们的。而之前飞奔的数道黑影却忽然滞住，然后突兀地僵硬倒下，只剩无头的脖颈处血如泉涌。

长街寂静无声，唯有烈日当空，血色地面上，一人长身独-立，黑衣散发，灰蓝色的眼瞳中厉芒缓缓消逝，归于冷漠。他刚刚的剑法高超精湛，惊得劫后余生的几名随从慌张地看着他，众人一时不知此人到底是敌是友，皆不敢过多言语。

男子将手中利剑归鞘，似乎并不愿过多停留，转身便要离开。马车的门帘却忽然被人从里面掀了开，紧接着走出一身雪白素衣的男子，正是陆初言。随从们见他并无大碍，不由庆幸地松了口气。

“师兄！”

陆初言出声叫住前方的黑衣男子，后者一顿，并不像上次见面一般不予理睬，反倒转过身来，不冷不热地淡淡看着他。

陆初言见幽梦没有像上次一样急着走，不由欣喜地笑了笑，迎上去道：“师兄，好久不见。多谢师兄救命之恩。”

幽梦嘴唇动了动，似乎想回他的话，却又没说出来。

陆初言毫不介意他这样疏冷的态度，又问道：“师兄怎会突然出现在瑞和。”

“别叫我师兄，我已经不是太清宫的弟子了。”幽梦道。

“可在初言心里，师兄仍是初言的师兄，无论如何都不会变。”

幽梦闻言抿住了唇，不再言语。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厉眸一抬盯向上方的酒楼二层，见毫无人影，不由眯了眯眼眸，缓缓收回视线。

他开始回答陆初言刚刚的问题：“居无定所，走到哪儿便是哪儿。今日与你相见，不过是碰巧撞上。”

“既然师兄说是碰巧，那便是碰巧吧。”陆初言笑道，“可居无定所是从何说起，师兄之前不是在天元武王的身边……”

“他把我交给了他的儿子云珏，但云珏打算征战沙场，身边不需要暗卫，便许我自由。”幽梦道。

陆初言听到云珏不由沉吟片刻，他虽想知道此刻天元那边的情况如何，但接不到消息，便不再多加思索。男子看向眼前容颜绝色的幽梦，有心劝他重回太清宫，却也知后者的心结还未解开，回派一事必不可能。可他又不想让幽梦就这么一走了之，便说道：“师兄，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没有。”幽梦回答得很干脆。

陆初言一笑，道：“那不如跟师弟一起进宫，谋事兴国？”

“不，我不会那些。比起我，你的策论一向学得很好。”

“可师弟的功课，从小便是由师兄传授的。”陆初言道，“既然师兄不愿涉足政事，那就请师兄陪在初言身边。”

“为何？”

“师弟仇家太多，打又打不过，所以腆着脸来请师兄保护我。”陆初言这种谦谦君子，此刻居然也像无赖一般开起了玩笑。

可幽梦似乎并不买账，脸上仍是冷淡之色：“上次苗疆一遇，我知道你的武功并不与我逊色多少。”

“师兄忘了么，初言是玄阴之体。”

“那我便等五月再来。”

幽梦说完便要离开，陆初言忙拉住他，道：“师兄，你我二人好容易相见，难道就不能好好叙叙旧么？”

“你是瑞和上卿，眼下还是先进宫面圣。”幽梦道，“至于我，我不喜欢太清宫，连带着瑞和国也不喜欢，更没有什么旧事可叙，此刻便走。”

陆初言神色颇为匆急，道：“师兄难道连初言也一并讨厌么？就这么不想见我？”

幽梦回身看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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