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发问（2 / 2）

“我不需要帮助。”幽梦转过脸道。

云珏一时失语，他向来不会说很复杂的话，此时面对这样水，那弟子只好如实道：“不好意思，掌门有令，门中之事不可外传。”

“啊？”云烟有些不解，但看见那弟子已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心想再问估计也问不出来什么东西了，只好点了点头，道：“好吧。”

那弟子见她不问了，不由悄悄松了口气。正好艾灵珊的住处到了，那弟子上前敲门报名，得到允许后他退开一步，朝云烟行了个礼，道：“客人请吧。”

云烟忙客气地回了个礼，这才上前推门而入。刚跨进门，便听见室内传出艾灵珊的声音：“灵珊不想戴这个，这个重。”

这声音虽然含有抱怨，但是温温柔柔和和气气，甚至还带了分胆怯，和原本娇憨俏皮的艾灵珊完全不一样。云烟听着，便知道艾灵珊的记忆还没恢复，不由微微叹了口气，走了过去，笑道：“灵珊不想戴哪个呀？”

艾灵珊闻言转过头去，看见一脸笑意的云烟，不由微微一笑，道：“云姐姐。”

云烟微微惊异，忙上前问道：“你记忆恢复了？”

“啊？”艾灵珊一脸茫然。

“……好吧，并没有。”云烟有些无奈，坐到她身边道：“刚刚听灵珊说不想戴‘这个’……哪个？”

艾灵珊指了指桌上的凤冠流苏，表情颇有委屈，“重。”

“但是好看啊。”云烟拿起凤冠打量了一番，道：“而且也很精致呢。”

艾灵珊不言，只默默地看着她。

云烟无视她的目光，轻轻为她带上凤冠，又稍稍整理了一下头发，道：“灵珊要成亲，一生就这么一次，自然要打扮得好看些。”

艾灵珊抿紧樱唇，半晌出声道：“可灵珊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灵珊要成亲，而且还是和不认识的人。”

云烟闻言手上一顿，旋即默默停住动作，收手看向她，认真地说道：“灵珊，陆先生可不是你不认识的人，相反，他是认识你时间最久的人，比我还要久得多。”

“可是灵珊根本没有见过他。”

“不，那只是你忘了而已。”云烟看着她的眼睛道：“我很认真的告诉你，你其实一直都喜欢他，只不过是你忘了。”

“可灵珊怎么会忘记呢。”艾灵珊愈发迷惑。

“关于这事我也想问你。”云烟道：“灵珊，你还记不记得自己回到盛莲国后，发生了什么？”

“回到盛莲……”艾灵珊喃喃道：“灵珊之前，明明一直都在盛莲啊……”

“不是的。”云烟道：“灵珊，你好好想想，你脑子里记得的那些东西，真的是你自己亲身经历过的吗？如果是，你还记得当时的感受吗？”

艾灵珊蹙紧眉头，一点点垂下脑袋，道：“我，我不记得了……”

“那我给你说。灵珊，你是太清宫的弟子，你有一个师兄，他对你很好，你记得他的名字吗？”云烟紧紧盯着她。

艾灵珊按上自己的太阳穴，眼眸里满是迷离之色，颤声道：“……我，我……为什么一点也想不起来……”

“我们还一起去过苗疆，你忘了吗？还有小白，我的宠物，你还抱过呢。”

“我不知道……”艾灵珊的身子逐渐蜷缩。

“你还和陆初言去过天元的皇宫，当时我还是天元的公主。”

“呃……头好痛……好痛……”艾灵珊轻轻摇着头，一边缓缓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后来盛莲和霓裳向天元开战，你回去求你皇姐，让她不要攻打天元，然后——”

“好痛！！”

艾灵珊骤然痛苦地低叫一声，身子一颤便从椅子上滑跪了下去，云烟手疾眼快地扶住她，却见艾灵珊抱着脑袋，身子不住地剧烈颤抖。女子不由担忧懊悔，暗道自己太过心急，竟激发了艾灵珊的痛苦。

身边负责上妆的侍女也吓得脸失血色，忙要上来搀扶，云烟无声地摇摇头，示意她们退下。

艾灵珊如同被惊吓的孩童，跪着蜷缩在云烟怀里，不停地打冷战，后者回抱着艾灵珊，轻轻抚她瘦弱的背，低声安慰道：“灵珊乖，想不出来就不要想了……”

“我……好难受……头好痛……心口也好痛……”

艾灵珊将脸埋在她怀里，云烟依稀听见她慌乱沉重的呼吸声和沙哑的哽咽嗓音，心中不由愈发疼惜起少女。

窗口轻开，冷风很冷，吹过两人垂落在地上的衣角和长发，吹过艾灵珊头上的凤冠。珠玉流苏玎玲作响，轻轻敲打着云烟的心扉，女子垂首闭目，抱紧了艾灵珊。

“没关系的，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即使你不记得我们，你依旧是灵珊，依旧是我们的灵珊。”

女子轻声喃道，艾灵珊一直颤抖的身体也终于安静下来，半晌她从云烟怀中抬起头，后者有所察觉，抬头看去，却见艾灵珊的脸近在咫尺，那脸上妆容已花，清泪潸潸，如梨花带雨。

云烟心中不忍，抬手欲要帮艾灵珊擦去眼泪，却见她眼中之色悲凉凄然，颤声道：“云姐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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