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番外115(2 / 2)
“哼。”烈云髻看见他,轻蔑地哼了一声,扭头走。
“你没事吧。”巢彦将手的果盘放在桌子,焦急地想查看景如是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景如是看了一眼盘堆积如山的水果,心想原来他是去为她拿东西去了。
“我会让人看着她,不会再让她来打扰你。”巢彦保证道。
“你为何不干脆让她走?”景如是问道。
巢彦眉头皱了皱,说道:”她是唯一能牵制各巫毒部落的人。而且,算我让她走,她也不会走。”
景如是点点头,明白地说道:”现在是特殊时期,需要权衡各方势力。”
“如果你想让她走,我马赶她走。”巢彦立即表态道。
“不用,我是那么不识大体的人吗?”景如是笑道,”何况,我还能让她帮我办点事。”
“我凭什么帮你?”听完景如是的话,烈云髻冷笑一声,看都没看她一眼。
“这不是帮我,是帮彦。他现在所处的困境你应该很清楚,若是不能为他做点什么,只怕朝廷大军一到,陇南会兵败如山倒。”景如是微微一笑,抛出更诱惑的条件,”而且我一离开,你不是更有机会接近他吗?”
“你当我傻吗?你为他做了事,他岂不是更感激涕零,还会待见我?”烈云髻抛玩着手碧绿剔透的短笛,不屑一顾。
“所以不能说只是我做的,你也出了很大的力。”景如是走到她的面前,说道,”如果你喜欢彦,知道他一心想报仇雪恨,如果陇南不能变强大,他又怎么达成心愿?你的喜欢难道只是口头说说而已,一旦让你付出点行动,推三阻四了?”
“小丫头倒挺会琢磨人心嘛。”烈云髻将笛子揣回怀里,咧嘴一笑,”他是我烈云髻看的男人,我当然会助他一臂之力了。不过我不喜欢你,凭什么要听你差遣?”
“那你打算怎么助他一臂之力?”景如是反问道。
“他想报仇,那我替他杀了狗皇帝便是。”烈云髻一派轻松自若的口气。
景如是知道她不是在说大话,不过:”你是能杀了皇帝,但彦想要的是为家族翻案,在天下人面前还巢家人一个公道。你鲁莽行事,不仅于事无益,还更坏了巢家名声。”
“那你修什么堤坝、引水灌溉农田有帮助了?”烈云髻俏眸一棱,反唇相讥。
“我这是长远考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是打仗最基本的准则。可如今陇南有多余的粮食供给军队吗?没有,所以我才要事先打好后勤基础。”景如是睨了她一眼,冷笑道,”不过婆娑城城主一直身居密林深处,两耳不闻世事,不清楚这厉害关系也属平常。”
烈云髻顿时柳眉倒竖,正想发怒但见景如是讽刺挖苦的眼神,反倒平静下来,说道:”我是身居密林,但没你想的那么愚蠢。你说的办法费时费力,没个三年五载根本不能看出成效。你以为朝廷的军队会等个三五年,等陇南准备充裕了才进攻?”
“看来是我小瞧你了,你也不是真的一无所知。”景如是说道,”修水渠、通东西确实一时无法见效,但于长久来说,却是大有裨益。而且我也不会三年后才从地里收获粮食,我要的是现在得到一大批粮食。”
“怎么得到?粮食都在世家大族手,你难不成还想抢他们?”烈云髻从鼻翼里哼出一声,嘲笑她的不自量力。陇南的赋税征收几乎都被这些大族控制着,世代积累的财富自然惊人,可是谁敢去动?
“自然不是明抢,而是让他们主动献来。”景如是露出狡黠的笑容,眸子璀璨得令星辰都失色,”你是天下巫祝之宗,你让各个部落、世家的巫师们散布讯息,说前段时间的瘟疫是天罚,因为每年供奉给天的粮食都很少,所以老天将他们的存粮都变作了有毒的虫草。只有将粮食都倒入土里,方可消灾。而为了明年不至于挨饿,他们不得不派出人手来帮忙开闸挖渠了。”
“你觉得行得通?”烈云髻一脸怀疑。
“别人行不通,但你一定行。”景如是看着她说道,”你只要使一点手段,他们的粮食自然都长虫了,谁还敢吃这些粮食?况且,陇南信奉巫蛊之盛,远超其他地方,你只要让巫师们说得很严重,没有人会不信。”
烈云髻想了想,似乎在考虑。
景如是继续游说道:”只要此事办成,彦将会得到大批粮草,他怎么会不感激你?而那时我早已赴别处监督修建水利,自然不会同你争功。”
烈云髻最终同意了她的提议,又补充道,”我是为了巢彦才答应试一试的,你说的不一定可行。”
“我相信你一定会办到的。”景如是充满信任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开了。
烈云髻看着她的背影,眸子里若有所思。这个叫景如是的丫头,头脑倒挺灵光的,难怪巢彦会青睐于她。不过她的名字还真是怪,好像大楚的丞相叫这个名字吧。这其有没有什么关联呢?
依照景如是的计划,烈云髻稍微使了点手法,让那些富得流油的世家大族们相信了。一车车的粮草被倒入田间,多得堆成了几座山。而在巫师们的游说下,大家族们还纷纷派出人手,鼎力配合景如是的利民工程,干得热火朝天。
背后最得益的自然是巢家军了,不仅不费一兵一卒获得了大批粮草,还不用派军队去挖水渠,体力活都被当地土豪们包办了。也让巢彦更能专心致志地操练军队,训练出一支媲美全盛时期的巢氏铁军。
而景如是则致力于内务改革,大大改善了陇南的民生情况,在百姓口也有了越来越高的声望。
两人都很忙,但不管再忙,巢彦每日都会飞鸽传信给她,嘘寒问暖,闲聊家常。
景如是开始并不回应,怕引起他更深的误会。但无论她如何冷淡,巢彦仍锲而不舍地坚持着,仿佛思念她已经变成了他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景如是深深地叹了口气,她知道巢彦的性格,再苦再累也坚持己见,她这么僵着忽视着,他也不会放弃对她的感情。身为挚友,她自然是不希望他不开心的,所以后来她也开始回复他,告诉他自己一切安好,并会将近期发生的趣事也说给他听。
“咳咳”半夜里,景如是还在写给巢彦的信,忽然喉一阵痒,她猛烈地咳嗽起来,整个身躯都在颤抖。
只觉得口有股腥甜溢出,她低头一看,手掌赫然出现了一抹暗红。
这已不是她第一次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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