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回归（2 / 2）

“不管怎么样，魏——思——川，你把你知道的一切有关于我的事情都说说，也许多弄明白一点，我就可以恢复记忆!”

魏得乐暗暗决定，只有自己没有走到山穷水尽的最后一刻，他都绝不轻言放弃。放弃是件简单的事情，坚持却难上加难。

魏思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好似要把他看懂一样，良久，他终于低下头，开始一点一点述说起当年魏得乐的往事。

魏思川很有说书人的天赋，一场场旅行说起来非常有传奇故事的色彩，跌宕起伏，动人心弦，让魏得乐都觉得自己到底有没有做过这些事情。

……

东木市，万籁俱寂，这片大地上看不到一丁点的生机。

少女傲然而立，一袭和服大红如火，鲜艳的颜色使得女孩的脸看起来如此精致，如同人偶。

“让你久等了！”

一道黑影蓦的从她身后浮现，淡淡的说道。

很难想象，在这么一个生机灭绝的地狱当中居然还有两个人活着。

女孩慵懒的抬起眼皮，懒洋洋的说道：“也谈不上久等，反正时间对我而言并没有什么意义，就算是一千年，一万年，也不过弹指刹那。不过，我还是很欢喜，你能来。”

黑影无奈的耸耸肩，轻笑道：“我不来又怎么样？总不能私心太过，让孩子一辈子都不出生。我好歹也是一个父亲，不是人渣。”

女孩深深的看了黑影一眼，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动声色的说道：“这个孩子可不是你的，他是……”

不待少女说完，黑影就打着哈哈，连连摆手，道：“都一样，我和他还有什么分别!”

“分别大着呢，至少他没有你怎么样冷酷无情，我在你的眼中根本看不到一丝丝对于女儿的爱意。他是不同的，现在所以的恶念都被驱逐出去，他已经是一个好人了。”

黑影忍不住哈哈大笑，他自然明白他和孩子的生父差别在那里，但是他确信，当最终的时刻到来，他们两人其实没有什么分别。

其实，想想也是，人和人之间非常相似，有人就专门做过实验，让一万名实验者去填写性格问卷，取他们的平均值，给其他组实验者观看，发现相似率居然达到了99.8％。

“式，你现在可没办法挑三拣四，按照我们说好的，赶紧让孩子出生吧，我将抚养她长大!”

少女微微点头，她也并不想再让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再继续呆下去了。

和其他的孕妇不同，他们的孩子是紧紧的包裹在羊水里头，而女孩的孩子，那是从一出生就沉睡在根源当中，以着无穷无尽的知识作为养分，慢慢成长。

如果给予她一定的时间，就算是再生出一个根源出来也不是没有可能，但那所需的时间实在是太蛮长了，蛮长到少女都等不了那么久。

而且，就算是把这样的孩子生出来，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不同于少女自身的起源无，她的孩子是无尽的有，这绝非是一件好事。

那个孩子能够在孩童时期就明白整个世界上所有的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知识，她对于这世界无有需求，也不敢兴趣。

女孩答应之后，眼睛当中瞬间便蹦出凌厉的寒光，玉手轻轻一划，华美的和服伴随着肌肤一齐被割开，鲜血四溅。

血色的场面让人不忍直视，可少女脸色未变，伸出手，毫不迟疑的向腹腔掏去。

黑影只听到咯吱一声响，少女就拖着一团血淋淋的肉球，带动着肠子和脏器，自行完成了生育的奇迹。

黑影暗暗咋舌，却不敢怠慢，急忙来到女孩身边，将那一团肉球接过，他忍不住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得逞的微笑。

女孩见状，也不说话，只是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生息一点点的消散。

黑影环视左右，哀叹了一阵，他明白，从现在起，这个世界上已经迎来了死亡，所有的一切生命都已经消失殆尽了。

就在这时，他手中的肉球忽的挣扎起来，她那完美无瑕的眸子当中露出对于黑影莫大的痛恨。

那仇恨之深，只要看到那双眼睛，就永远不能遗忘，永远不能睡得安眠。

她动了动，然后就是一呆，像是不敢相信，随即，她便试图张大嘴唇，朝着黑影恶狠狠的张大嘴唇。

但是，没有牙的婴孩完全没有办法对黑影造成一丝伤害，反而让黑影注意到她异于他人的存在。

“有趣，有趣!居然能够把自己的灵魂渗入到自己的孩子身上，在她的身上完善属于你们两仪家的研究，真的是非常了不起。”

黑影不知为何欣喜若狂，“不过，有道是阴阳相成，你这个人格既然这么厌恶我，恨不得杀我于后快，那么其他一个人格必然相反，由狠生情。我还在烦恼着该拿你怎么办，没有想到你自己就解决了这个问题。真的是天大的喜讯!”

婴孩情不自禁愣住，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么多，她只是想着要报仇，没有料到居然会弄巧成拙，平白的让黑影得到好处，她不禁有些懊悔，感觉自己的复仇是徒劳无功。

“好！我决定了，小家伙，你最好现在就记住，我会一直一直一直对你好下去，直到你必须报答我善意的那一天，你得要把我对你的好，成一千倍，一万倍的给我还好了，绝不不允许抵赖!”

说着，他重重的踩了下地面，在他的身前恍然出现一个等人高的大洞。

他抱住婴孩，缓缓走入洞中，未几，他领着孩童来到了一片新的天地。

看不到阳光，但是却能清清楚楚见到周围的一切。高大蜿蜒的宫殿群宛如长蛇，缥缈精致的阁楼直插天空，一切都尽善尽美，就算是最厉害的挑剔家也找不出一丁点毛病。

“大人!”

“大人!”

……

四面八方，倏然传来潮水般的呼声，如若山崩，整齐划一。

黑影却看也不看四周，抱住婴孩继续前进，孤独的好似一匹野狼。

他花了大概半个时辰的时间，一步一步的朝着最高处走过去。就在他抵达高处专属于他的位置时，他忽的举起手里的婴孩，语气平淡，却毋庸置疑的声音。

“从今天起!她就是我们转轮殿的少主，所有人，不管职位高低，都得听她的话，如果有人不从，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话音刚落，周围所有人都冷冷的打着寒噤，他们低下头，连反驳的话也不敢说出。

在这里，没有法，也不需要法，黑影就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