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55章 好雨也要知时节(二)(2 / 2)

加入书签

来到大庆家,看着进进出出的一个个公安,马红玉心慌不已,进到院里,看着到处挂着白布,她懵了,她想报答陈老爷子曾经过年时给市局打电话救她的恩情,没想到老爷子却先一步走了。

王楠看着这个比她还“臭名昭著”女人进了自己家,好奇的问道:“马大姐,好久不见了,你也是来给我干爹吊唁的吗?”

马红玉愣了愣神儿,慌忙答应道:“是,是。”

王楠领着马红玉走进灵堂,看着她对陈有德的遗像边流泪边鞠躬,不禁感叹起老爷子生前乐于助人的品格来。

大庆看着马红玉来到他家,心想: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没脸没皮,自己名声那么臭怎么还来自己家玷污已故的干爹?正想把她赶出去时,却突然想起马红玉和王刚已经消失很久了,怎么这个时候却出现在了自己家,不禁有些奇怪。

当大庆看到马红玉深深鞠下一躬,慢慢起身时,眼中已满含热泪的情景,彻底原谅了这个品行不端的女人曾经诬告自己的事。

马红玉从灵堂出来,小声对王楠说:“能麻烦你把大庆喊出来么?我有要紧的事找他。”

王楠把马红玉让进自己屋里坐了,又去喊了大庆过来。当马红玉告知大庆,王刚趁着发大水的时候,不光绑了票、劫了财和色,还准备杀人灭口时,大庆震惊了。大庆让马红玉现在自己家呆着,他去找领导汇报。

大庆找到郑启明,跟他说了耳目的举报后,郑启明思虑道:“这件事必须马上通知分局,让刑警支队赶紧出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大庆不知道该不该跟郑启明说张文清和王刚的关系。他怕说了之后,郑启明顾虑太多,耽误了最佳抓捕时机;不说又怕张文清得知情况后,出来闹什么幺蛾子。

不远处的孙有为看到大庆穿着丧服赶到了街上,跟郑启明说着什么,赶了过去问道:“大庆,出什么事儿了么?”

郑启明抢先开口将刚刚从大庆口中得知的情况报告了孙有为,孙局长经验老道的吩咐人去找张文清了,他准备让张文清亲自带队展开抓捕。

张文清赶来后,听了孙有为的命令,转身同大庆说:“能不能让我见见这个耳目,我需要知道绑匪的具体数量、有没有携带什么武器之类的情况。”

大庆犹豫了许久,还是带着张文清回自己家见了马红玉。

马红玉看着这个自己怎么也躲不开的张文清,干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把自己知道和参与的事和盘托出了。

当张文清带着4个训练有素的刑警和一队武警赶到那个郊区的仓库时,天已经黑了。马红玉在外面做了个暗号,里面给她开了门,就在大门打开一条缝的时候,开门的小伙子的一条胳膊被武警迅速的卸了下来,嘴上封住胶布,带上了头套。

当在库房靠外的地方,几个人正肆无忌惮的喝酒吃肉时,武警迅速包围了过来,,王刚反应极快的抓起一个孩子说:“你们别过来,过来我就把孩子摔死!”

张文清对武警做了一个绑匪看不懂的手势,武警会意,大喊着:“都举起手来!”

王刚几个手下的小伙子都默默的举起了手,紧张的按照武警的指示,双手抱头蹲到了墙边。只有王刚一人还在继续挣扎着。

三个武警端着枪从王刚的正面、左后侧、右后侧合围了上去,也不答复王刚的话,一点点向他靠近着,情绪激动的王刚将孩子举过头,作势要摔的时候,站在他正面的武警开枪了,左右后方的两名名武警听到枪响迅速的扑向了朝后倒下的王刚,四手托住了从王刚头顶掉下的孩子。

抓捕实施的很顺利,主犯王刚被当场击毙,其余六人均被活捉。马红玉亲眼看着王刚被武警开枪打死了,她猜测张文清就压根儿没想抓一个活的王刚,因为王刚知道他太多秘密了。

几个女人和孩子也被救了出来,随着武警和公安们一起安全的撤离了。

连城县的地势高,干旱的荒山被持续的大雨浇了个透,在大雨持续的第四天,五监狱的办公室里,艾奉献看着窗外的监狱围墙,凝眉思索着自己的危机:监狱外墙豆腐渣一样的工程质量在雨中彻底被暴露了出来,大部分的墙面都脱落了,雨水顺着山体的缓坡一点点的累积在了低处的围墙边,墙缝里的水泥沙子被雨水泡软了,一点点的随着雨水冲刷而去,武警们荷枪实弹的站立在雨中,看守着监狱的大墙。这五米多高、半米多厚,看似堡垒般坚固的监狱围墙随时都有垮塌的危险。

关心监狱围墙的不止艾奉献一人,在胡永刚等人居住的监舍内,几个劳改犯目不转睛的盯着李大奎。

“胡老大,别让你的人盯着我了,我不跑,围墙就全塌了我也不跑,我知道你们就等着看我跑,想拿我立功呢,可惜了,我真没这个心。”李大奎对胡永刚语出无奈的说。

“你骗鬼呢?你判的无期,改造表现又差,也减不了刑,你不想跑?打死我们都不信!”胡永刚手下的一个小弟说。

“我往哪儿跑啊?咱们搬过来的时候你们没看到吗?这附近都是山,还是寸草不生的荒山,还没跑出去就得饿死。”李大奎认真的说。

“住口!”胡永刚大喝一声。

胡永刚正待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就听轰的一声,监狱西面的围墙塌了,这段围墙是整个监狱地势最低的一段,被水浸泡的时间最久,也是最有可能先倒塌的地方。监狱里四个班的的武警,有两个班都囤积在这个地方守护,可是这次倒塌的面积太大了,粗略一看也有将近20米的围墙倒下了。

艾奉献披着雨衣冲进了大雨中,雨水让视线变的有些模糊,他指挥着手下的干警,让他们封死监舍的出口,不许一个劳改犯跑出来。

五监狱里关押着四百多名男性劳改犯,六十几个女性押犯。这里的监舍比较现代了,都是十人一间的小屋,不是劳改农场时几十人一起睡的大通铺了。好几排的单层监舍中间是一排干警办公值班的房子,这排房子也恰到好处的将男犯和女犯分割了开来。

胡永刚静静的盯着自己屋里另外九个人,这几个人也相互盯着别人,只要有一人有想跑的念头,其他人马上就能把他摁住,交给艾奉献立功去。

几乎每个监舍的局势都在紧张的对峙着,这时就听窗外有人大喊:“几个女犯往东边跑了!那里没人!快去追!快往西边追!”

艾奉献听到了喊声,心想:这下坏了,光顾着盯着这些罪大恶极的男的了,怎么放松了女的那边?于是马不停蹄的向监狱东边赶去,同时赶过去的还有一个班的武警。

由于监狱建在一面山坡上,任何一个地方都有山坡挡着,看不到对面,只有最高点的武警哨岗能够看清四个方向所有的东西,武警仅剩的一个班全部都在山顶的岗哨瞭望。其他地方已经无人可用了。

就在艾奉献他们费力的翻过山,来到监狱东面的时候,四下搜寻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人,更没有看到大墙有坍塌的地方。

艾奉献心中一阵凄苦,心想:中计了,这回可能真要出事了。

胡永刚前排的监舍里有人大喊着:“快出去帮忙抓人!抓住就立功了!”

气氛紧张的男犯监舍里,顿时就有人开始向外跑去,边跑边喊:“谁都别拦我,谁要是挡着我出去立功,我跟谁翻脸!”

打死艾奉献也想不到,“戴罪立功”这么神圣的事情,今天却成了一小部分真想逃跑的人的借口。

堵在监舍走廊门口的几个干警,看到呜呜泱泱的劳改犯们一起向外冲来,吓的不知所措。这时一个经验丰富的干警掏出枪,对天开了一枪,这一枪镇住了泡在前面的几个劳改犯,但后面的人群并没有一下子止住步伐,慌乱的踩踏事件开始了,冲出监舍的犯人们四散奔逃着。

守在西面的大缺口处的武警起到了作用,向这里跑来的犯人没有一个能跑出去的,敢于冒犯士兵尊严的人被击毙在当场。可是其他地方情况就不容乐观了,犯人们在已经被雨水冲刷的都能透光的围墙边打着洞,拆着墙。

胡永刚是最不想跑的人,他认罪,也想改过自新了,更何况自己的腿脚不好,“跑”是他最忌讳的字眼,跟着他的人都只能快走,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能犯“跑”这样的忌讳。

胡永刚平时的表现被艾奉献看在眼里,艾奉献让胡永刚负责看管劳动工具。此时的胡永刚正拎着一把敲山用的大锤沿着监狱围墙一跛一跛的溜达着,有的正在围墙边掏洞的犯人,看到胡永刚的举动,立时停止了手里的动作,面对着胡永刚一步步后退着。

“都自觉点儿,上坡上去,背对着大墙蹲下,快点!今天就是我老胡看清楚谁是兄弟,谁是叛徒的时候了。”胡永刚恶狠狠的说。

一个想跑想疯了的犯人不顾胡永刚的威吓,还在继续着手里的动作,胡永刚手起锤落,准确的砸到了此人的肩头,“啊”的一声惨呼后,掏洞的人带着剧痛到底不起了。

胡永刚一路走一路说:“有想跟我炸刺儿的就过来,其他人都给我蹲着,谁敢站起来上手儿我就当你是想逃跑,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敌人,你就是跑了,我也能让你在社会上无处落脚!”

胡永刚在接连用大锤放到五个想逃跑的人后,震慑住了大部分人,人们停住了手里的动作,敬畏的回避着平时就畏惧七分的“胡老大”。

突然,胡永刚的背后有人冲过来飞起一脚向他踢来,胡永刚一侧身,这人踢空了,止不住向前的冲劲儿摔倒在胡永刚身前,胡永刚正要抡起大锤砸向此人的时候,身后又有一人对着他踹了一脚,湿漉漉的山坡本就很滑,胡永刚站立不稳倒在了地上,还没起身,便仰天大喊:“还有人么?有就一块儿过来!想跑先从我身上踏过去再说!”

胡永刚同敢于冒犯他的两人撕扯扭打起来,没有任何套路的相互攻击着对方的要害部位,其他的劳改犯没有帮忙的,也没有拉架的,就按胡永刚的吩咐静静的背靠着大墙蹲着,胡永刚看到自己的命令很有效果,战斗的激情更胜了,他很多年没有这么酣畅的跟人打过架了,头上的血一股股的向外冒着,流到眼睛里时,蛰的他兴奋的狂吼,拳头跟加凶狠的向对方抡去……

一声枪响,止住了三人的打斗,胡永刚好像听到了大赦一般,瘫坐在地,抽搐不起了。

距离监狱不远的松会乡里,郑元昌、陈承志和张兰围在一起烤着火,突然几声枪声传来。

“什么声音?”张兰问。

“应该是枪声,是离这里不远的五监狱传过来的。坏了,可能出事了。”陈承志说。

“哎,兰兰,你说说你,不让你来你偏来,赶上天天下雨,路滑不好走,什么也干不了。这下监狱要是出了事,万一有逃犯过来,这可让我如何是好啊.”郑元昌叹息着说。

“郑叔叔,您怎么老往坏处想?你看看人家陈伯伯,人家辛辛苦苦种的树苗快让大雨冲夸一半儿了,人家也没跟你似的,你看人家多乐观!”张兰说道。

“你这孩子,我劝你以后别当记者了,你这张嘴一说话,没人愿意和你沟通,哎。”郑元昌叹气道。

“有什么呀,我觉得挺好,这丫头像我,说话不会拐弯儿,做事更直爽,挺好的,美中不足的就是这么个脾气可能要孤独终老了。”陈承志说。

“孤独终老就孤独终老,大不了我来山里陪您种树来。”张兰轻松的说。

“我在这里好歹有退休金,我就是种树也有物质保障,你来种树你怎么活?想的还挺天真。”陈承志直言道。

“我……”张兰语塞。

“不跟你们说了,村里的老人有好几的病的,天气潮,估计风湿又都犯了,我去看看他们去。”郑元昌说着话,穿起了雨衣、雨鞋,背着药箱,拿着一个手杖出门了。

“丫头,你自己呆着吧,记着把门关好,万一真有逃犯来,千万别开门,去把那个柜子搬过来把门顶上。”陈承志说。

“您干嘛去?”张兰有些害怕的问。

“我去山上给树苗培土去,雨水把那点儿可怜的土都冲没了,雨冲了我就接着培土,雨要是不停,我就天天培土,我不能再看着这些树苗死掉了,我死都不能让它们死。”陈承志说道,说完也戴上雨具,背着装满土的背篓出门了。

“我就这么碍事儿么?不对,我也帮忙干活儿啊。你们就真不怕我让逃犯祸害了?还是你们觉得逃犯也不能把我这么厉害的女人怎么样?还是就算把我祸害了,这种事儿在你们心里也不叫事儿?”张兰一个人自问自答着……

(本章完)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