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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不放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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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于心不忍,陆听寒向青二十七解释了一句:“这是我的私事,不适合不相干的人介入,你们汗青盟更是如此。”

青二十七努力地想说服他:“我不介入事件,只跟随你左右,眼看手不动,行吗?”

“不行。”

“以朋友的身份也不行吗?”

陆听寒摇摇头。

“那么,我在这里等你三天,直到你办完事安全归来,可以吗?”

陆听寒看着她好一会儿,似乎有些动摇,但最终还是拒绝。

那一夜注定无眠。

他与青二十七秉烛谈词,从前朝的柳三变到当朝的陈同甫,他说其实他是个读书人,在十四岁前从未想过走刀尖舔血的道路。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呢?”青二十七心不在焉地问。

她还记挂着好好,记挂着她召唤的人,她听见夜行人来去时衣物发出的磨擦声,恨不能有透视眼能穿过紧闭的窗户看看状况。

陆听寒忽然黯淡下来:“人生变数太多,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样的事,你不会知道你要遇到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你会和这个人发生什么样的关系。

“也许只因一眼,你就会爱上一个人,也许只因一句话,你便恨上一个人几年几十年。谁知道?”

“是啊,谁知道?”青二十七顺着他的话念了一句。

那个时候,她并不知道,甚至,她压根儿没有去想,自己会和眼前的这个人发生什么样的关系,她只想知道现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人告诉她。

大概是因为没有等到要等的人,第二日,陆听寒和好好仍然滞留。

野店就在官道边,前后十数里均无驿站,连绵数十里独此一店。

它就像是一串链子上的坠子,是平淡里的一点惊喜,人们总是赶路赶到心焦时,为这“路转溪头忽见”的野店庆幸。

只是,所有的停留最多也不过一晚,来来去去的南北客在这里休养生息,便又去向下一个驿站,绝不眷恋。

开禧二年三月初六那天午后,陆听寒坐在野店门口的青石上吹笛,长发披肩,白衣委地。

烂漫山花在薄雾中渐次开放,仿佛再过一会儿,它们就会随着笛声开到他的衣角,开满他的身躯,开到荼縻花事了。

他是如此忘我,以至山脚那阵马蹄声趋近,他仍然熟视无睹,似乎那急促的马蹄不过是伴奏的鼓点。

来者三人。当头一人个头不高,眉目间却显得精明,正是前几日到韩府贺寿的彭法,另一个却是个五大三粗的莽汉,不是许俊是谁?

还有一人,却是青二十七。

当然,此时的“青二十七”,并非身为汗青盟笔录人的“青二十七”,而是一个满脸胡茬、不苟言笑的男人。

既然陆听寒不愿意她跟随左右,她再坚持跟着他也无用。

她既得不到想要的,他也无法做他应该做的事,所以她天透早便与他们辞行。

但,知难而退并非汗青盟笔录人的风格。

每年的大年初三,汗青盟都会举行一次大会,每个人在会上说说自己一年来的事迹与收获。

字功底就够了,但是这几个月来的不顺,让她开始反思自己直捅捅的思维方式。

于是,在陆听寒事件中,青二十七及时和负责本区的护盟者通报,并得到了一个有效的信息:彭法和许俊正在遍寻陆听寒而不遇。

青二十七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他们,并达成了协议:她帮他们找到陆听寒,他们替她隐瞒身份,接近陆听寒。

她,去而复返!

三月暮春,三位不速之客在野外孤店飞身下马。

许俊还不等站稳,便要上前招呼陆听寒,彭法忙将他一把拉住。

许俊莫明其妙,虽不解其意,倒也不敢造次。

彭法肃立一旁,静待陆听寒一曲终了,方才抱拳道:“陆公子,小的这厢有礼了。”

陆听寒见他谦逊有礼,便回了一礼,眼中尽是疑问。

彭法哈哈一笑:“人人都知道,陆公子前日在韩府寿宴慷慨陈词、轻松击退史珂琅。但我却知道,陆公子来头不小,乃是放翁的子侄、半袖的门人。”

此话一出,陆听寒一惊,青二十七也觉得诧异。

原来他一会身居庙堂、一会人在江湖,再加上行踪不定,又从不说自己的门派,难怪少人知其底细。

——半袖门并非以武功授徒为系,所有门人,均因某种原因为门主收留,彼此间互为照应,因而只要门主愿意,什么人都可能是半袖门人。

至于他的武功,则在江湖中无迹可考,或为家传绝学。

即便此次他现身韩府,恐怕依然没多少人会将陆游后辈陆翰林和半袖门人陆听寒这两个身份连在一起。

彭法知悉,必有其过人的消息来源。

陆听寒道:“不错,诚如你所言,我正是放翁子侄、半袖门人。听寒乃是某少年时为自己所取的别号,行走江湖时便用作名字。但不知阁下是?”

彭法既知根底,他也无意再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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