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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成为白月光(十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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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一个连不断耸动的鼻孔都在强行加戏的奇男子啊……

话说回来,这老戏骨的演技倒着实精湛,最难得的是没有丝毫表演痕迹,一言一行流畅自然,轻轻松松地碾压对手,可比于怀远的用力过度高明多了。

交代完最后一句遗言,老皇帝白眼一翻,终于驾崩了。

伤心过度的男主仰天长啸,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声,场内几台鼓风机和大功率人工造雪机适时运转起来,场内瞬间飘起雪花。

白檀正对着于怀远的表演哈哈哈,冷不丁被吹了一头一脸,忍不住喷嚏连连。

漫天飞雪当中,有人霞姿月韵,沈腰潘鬓,宛若芝兰玉树,也不知灼伤了谁的眼球。

距离布景不远的道路旁。

低调且奢华的黑色商务车内坐了个气势冷硬的男人,这人穿着一身顶级定制手工西装,头略微偏向左侧,额头紧紧抵在车窗玻璃处,眼神由最初的惊艳怀念,慢慢蜕变成浓烈的痛苦和挣扎……

这人是谁?为什么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让自己产生这么大的反应?灵魂都忍不住为此震颤。

捏在手指间的雪茄烟渐渐燃至尽头,男人却恍若未觉,他死死捂住自己的胸口,感受着一下又一下越发激烈的心跳声,急促地大口喘息着,仿若一条濒死的鱼。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为剧烈的疼痛源源不断地袭来,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毫不留情地□□着男人的心脏。

细细密密的冷汗不断沁出,男人赤红了眼睛,发出声声野兽般的哀鸣,伸长的脖颈上有根根青筋爆出,如同一条条细小却携带着剧毒的蛇。

“容总,容总,您怎么了?”司机和保镖意识到不对劲,连忙跑到后座。

男人死死盯住不远处的少年,唇齿间萦绕着越来越浓烈的血腥味,他恍然忆起了一个融在骨血里的名字,想要吐出,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保镖经过特殊训练,快速冷静下来,他掏出手机往住宅里打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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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喂,队长,是我,快让人把徐医生请来,要快,容总现在很不对劲!”

男人意识开始模糊,却仍然固执地望向窗外,嘴唇无声地开合着。

“妈个鸡,还真冷啊。”白檀搓了搓手臂,看时间已经不早了,想看的戏也已经演完了,当即决定回家给自己下|面条吃。

不知道从哪个剧组里飘过来一段悠扬哀怨的曲子,悲悲切切,宛若游丝,轻轻拨动心中隐藏极深的一根弦。

白檀情绪莫名被触动,他双手插|进裤子口袋,仰头望着姣姣明月,深深吸了一口气,半晌,感慨道:“真他娘的饿啊……”

白檀转身,与急速行驶的黑色商务车擦肩而过。

圆月高悬,少年的身影渐渐拉长,一点点消失在街角。

几人围坐着用过饭,又吃了些时令瓜果,各自捧着茶盏啜饮,白檀漫不经心地扫了眼房间角落处的水漏,看清楚时间,扯开衣领,嘟囔道:“这鬼天气,真是越发热了,如今都已是掌灯时分,空气里还潮腻腻的……”

韦骄扫了扫他绯红的脸颊,“吩咐店家添些冰块就是了。”跟在他身后的小厮躬身退下,往房间外走去。

张蕴伯出言阻止道:“无须如此,公子体弱,受不得寒气,才吃了饭,出些汗也正常,把窗子打开,吹吹那挟着花香的夜风,岂不清爽?”

他快手快脚地将另一扇紧闭的轩窗也打开了,窗口正对着临河的几家花楼,隐隐传来些女子娇柔的调笑声,男客们相互间恭维寒暄声。

白檀敏感地闻到浓郁的脂粉味,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咦,他怎么也来了?”张蕴伯惊讶出声。

程锐道:“谁啊?”

张蕴伯转身,目光有些纠结地看向白檀:“阮青松。”

他们与白檀相识多年,对白家的情况十分了解,除了替阮白氏及白檀母子两人不值外,也很是瞧不上阮乐正的虚伪做派。

唯独对于阮青松,几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虽然阮青松本身就是一个尴尬的存在,但认真分辨起来,他却又确实没做错什么。

良好的教养让程锐和张蕴伯实在做不出随意迁怒他人的事,只一直选择无视他罢了。

偏偏阮青松近日不知是怎么了,总喜欢往他们身边凑,没得让人不自在。

白檀道:“我这哥哥向来心比天高,今日是望日,想必是来燕子楼参加诗社的。”

张蕴伯心存忧虑:“ 论理我不该说这话,只是青松少爷也太不安分了,公子须得小心一点才是。”

瞧瞧,阮青松还以为自己那些小动作做得多隐蔽似的,殊不知连张蕴伯这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都察觉到了。

真替他脸疼。

程锐也道:“我也就算了,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就觉得浑身像是有蚂蚁在爬,檀儿你打小就聪明,干嘛要做商贾呢?白白浪费了好资质。”

这样的话从白檀选择经商的那一天开始就不曾断过,毕竟,商人地位低下,在衣食住行等方面都要受到来自社会各界的限制。

商人东买西卖,赚取差价,以此牟利,商贾行业的流动性,对社会现状的稳定造成巨大挑战,当权者为了使自己的地位确保无虞,自然极力压制。

阮青松踏进燕子楼时,厅内的文人名士已经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交头接耳,嗡嗡作响。

有相熟的同窗看到他,热情地招呼了一声,邀他同坐。

阮青松走了过去,“你们做什么呢?”

同窗道:“今日诗会的题目已经出来了,我们正在想该如何写。”

“哦?”阮青松眼眸一亮,不动声色地抬头看了眼二楼三楼一间间密闭的雅室。

十年前燕子楼还只是一家略有些名气的普通茶楼,像京城内的其他任何一家档次较高的茶楼一样,喜欢安排些风雅的游戏,以此招徕顾客。

这样的茶楼,虽然不多,却也不少,在同行之间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竞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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