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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全国巡回宣讲团(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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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李慈头也不抬,一边找资料一边道:“你小子,鼻子倒是灵,不过不是好像,这就是兰花香。”

“不会吧,户部何时这么富裕了,还这样大方,居然给我们喝兰花香?”张亭简直惊呆了。

要知道,这兰花香是京城十分流行的名茶,一斤不下几百两银子,一般人根本喝不起。至于他们平时在户部喝的,也不过是二两银子一斤的茶罢了。

现在倒好,这待遇,简直是……

李慈笑了笑,没有吭声,继续查找资料。他要做的还有很多,现在却刚刚理出头绪,不知道还要熬几个通宵才能完成。倒是一旁的严肃忍不住说道:“不是户部有银子,而是大人现在有面子。”

他口中的大人,自然是白知县了。

看着依旧迷茫的张亭,宋徽笑道:“要不怎么说童子单纯呢?我说张亭,你准备何时把自己献出去啊?对了,那个什么婷婷不是一直喜欢你么?”

此话一出,大伙都笑了,倒是让张亭闹了个脸红,半响才说道:“你们的意思我懂,只是,面子再大也得有银子才行啊。俗话说得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就不信咱刑部能凭空变出银子来。”

平日里,各部的经费都是有数的,特别是刑部,明面上根本没有额外的收入,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至于户部更是如此,虽然有收入但支出也不少。

每次听阴尚书汇报工作,老是感觉他是在哭穷要银子。

“说你纯,你还真是蠢啊。不过,我说的是蠢笨的蠢。”李慈笑道,这里面的事连他都懂,他的家人也经常和他分析,所以倒是比几人知道的多一些。

“咱们刑部是没有,户部也没有,但是,皇上有啊。就算是户部和刑部都没有,皇上说话了,他们就得有。”

这话看似绕口,但却是再明了不过。张亭要是再不懂,那便真的是蠢了,甚至是装。

宋徽看他一副了然的样子,面上笑着,心里却开始腹诽,就他这样的资质,按理说也在刑部混了两年了,怎么还是这样,那他当初的神童称号又是如何得来的?

若不是装的,那就是书呆子无疑了。

白知县来的时候,走到门外便听见几人的笑声,顿时也被这样的笑声所感染。说实话,朝廷是个严肃的地方,没有人敢随便开玩笑。

加之这位皇帝对官员的私生活也十分在意,哪怕是下了,也很少有人敢乱来。因此那些有特殊爱好的人,无不是偷偷摸摸的进行着,生怕被发现了。

因此,整个京城的娱乐行业,说起来应该算是全国最差劲的地方。不过是赖着京城的繁华和名声活着,要不然早就倒闭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见这几个优秀的人这样活泼。

原本,懂律法的人便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总觉得他们时刻都在思考着如何算计和钻营,律法里的哪一条适合对方。

此次宣讲任务实在是艰巨,拿不出成绩会很丢脸的。且丢脸是小,碍了官途是大。说起来,宋徽和严肃负责的那一些倒也罢了,小心翼翼地便不会出错。

但是张亭和李慈负责的内容,却不是小心就行的,需要其他一些辅助形式才能出彩。

他可不满足于仅仅是完成工作的程度,他要的是出彩,他要的是一鸣惊人,他要的是天下人为之侧目。

对此,他已经写信给叶枫求助了。那小子有那么多鬼点子,想来在这个问题上也会有让人耳目一新的建议的。所以张亭和李慈现在做的都是基础工作,等叶枫的创意一到,融合起来就是了。

“何事这样高兴啊?”白知县笑着走了进去。

几人见白知县来了,赶忙起来问好。白知县示意他们坐下,宋徽便端了一盏茶过来。

白知县一喝,心里也是一惊,居然是京城的名茶兰花香。据说这茶炒好后,还需摘下大量正在盛开的兰花,取一个陶罐,最下面放一层兰花,然后洒上一定数量的茶叶,再铺上一层兰花,再铺上茶叶,如此反复,铺满为止,盖上盖子用古法熏蒸取香,发酵数日而成。

这样处理后的茶叶,外表看着平淡无奇,与一般茶叶并无二致,但是,一旦泡开,满口都是兰花香,故而这茶又名兰花香。

只是,这茶原本就名贵难得,加之这盛开的兰花能有多少?据说为了喝这茶,现在满京城已经找不出一株盛开的兰花了。

而从外地将兰花运回来,一是需要时间和银子,二则只能连盆带花一起运进来。毕竟兰花娇贵,稍不注意花便谢了。

现在这样,却是什么意思?

想到这里,白知县就生气。心道这该死的阴尚书,简直和他的姓氏一样,名副其实,居然拿这种茶来招待这几个年轻人,想来是要……

若是他成功了,想来不出几日,京城便会传出“打拐司生活奢靡无度”的流言。也就是说,他们还未出行呢,倒是先有脏水泼过来。

而顶着这样的名声,能不能出行都是一回事。就算是最后成行了,那些各州县的官员还是会犯嘀咕的。毕竟,喝茶都只喝兰花香的官员,来他们这里做什么?

想了想,怕影响几人的工作,白知县并没有指出来,而是查看了一下工作进度,又鼓励了几人一番,这才离开了。

他一出去,立即将各项供应逐一检查了,除了兰花香,果然发现很多都是违规的。于是,在几人不知道的情况下,白知县将这些都退回去了,又按照相关规定重新申请了。

户部的人自然是乖觉的,原本就是做的两手准备。

尚书大人的吩咐他们自然是要听的,因此这才送了这些好货来。现在,见白知县并不上当,且严格按照正规程序在申领,却也明白再也不能搞小动作了。

便老老实实地将违规的东西收了,换上了比按照规则略微好一点的东西。

待到东西下来,白知县亲自一一查了,这才收下了。

他们都还没有出发呢,对方就这样着急。想一想还真是可怕,要是他们还未下去各个县,全在京城传出他们骄奢淫逸的事来,皇帝指不定发多大的火呢。

而皇帝一发火,这事自然就不会交给他们做了。至于谁会因此而获利,简直是显而易见。

而且,谁说整人就要损人利己的了?这个世界上啊,多的是损人不利己的事。他们要的,就是看你难受。至于自获不获利,根本不那么重要。

白知县猜的没错,这事的确是阴尚书做的,但是却不止他一人,而是阴尚书以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但有人却在背后盯着,见他忍不住出手了,自己也插了一脚,将阴尚书准备的超规物品无论是规格还是数量都提升了足足一倍。

而这些物品,无论是哪一样,都足以引起那位见不得人骄奢淫逸的皇帝的怒火。

所以,几位可怜的年轻人还蒙在鼓里,以为自己是沾了白知县的光。却哪里知道,自己已经被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好在他们这次摊上了一个厉害的上司,且白知县背后是顾家,而顾家自然是最清楚这些勾当的。且不说顾家还有个秦氏,这些手段他们早就跟白知县说了几百遍了。

因此,白知县这才那样清楚又镇定。

而之所以是悄悄进行,没有告知几位年轻人,是因为他不想因此而打击了他们的工作积极性,影响工作进度。

背后这人的计划可谓是十分明显却又效果明显,因为哪怕皇帝最后也不知道这件事,但是白知县若是忍不住发火了,几位年轻人自然受不住,肯定会大受打击。

还未出征,便发生龃龉,这简直就是大忌啊。

晚上,几人下工后已经是凌晨三点左右。当他们回到打拐司为他们准备的住处时,明显感受到了差别。不过他们实在是太困了,也没多想,等到早上起来的时候,这种差别便十分明显了。

先是喝的茶已经不再是兰花香,而是换回了他们平日里喝的那种,不过是略微好了一点点。早餐的种类也减少了一半左右,连炭盆似乎都不如昨日热了。

宋徽是几人中家世最好、年纪最大的,想了想,瞬间明白了过来,一时便有些心惊。只是,到底没有说出来,他不过是怀疑罢了,不一定是真的。

但是心里却想好了,回去一定要跟家人说说这事,想来他们是能够分析出什么来的。

倒是张亭有些没心没肺地笑道:“这样就好,要我说啊这样刚刚好。你们不知道,昨天那炭盆烧得太热了,热的我睡不着,翻来覆去的一整夜。”

“哈哈,我听见你翻身呢。只是,我看啊,哪里是炭盆热,是你想念哪家的姑娘了吧?对了,会不会是那个婷婷?”李慈的点总是和别人不一样。

不过这样也好,气氛又恢复到了昨日那般轻松。宋徽也不再疑心,开始认认真真地做事。

至于兰花香什么的,他家里就有,这里喝不着也没什么,等工作完成了再喝也不迟。他的心思,现在几乎都在工作上。

中午的时候,白知县依旧来了,查了工作进度,和众人谈了谈自己的想法。他也没闲着,而是到处收集意见建议。

见众人都无异样,便彻底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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