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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情 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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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ntent><h1>第168章情 惑</h1>

走在寒冬夜色的冷风里,乔某心里那丝丝的小愤怒并未被吹灭,反而有些愈发膨胀的趋势,他的愤懑来自于刚才范轩杰那句针对王岩“该怎样就怎样”模棱两可的话。在他的观念中,无论将来范轩杰会否对王岩下手,仅就这句话而言,颇有些无情无义的味道在里面,让他心里产生了一种极不舒服的情绪。

说出这句话的范轩杰绝非无的放矢,就如同他自己所说,今后的武汉站他一家独大,得做出些成绩给上面看看了。他的“成绩”来自于哪里?应该主要依托于乔某和霍光,但同时他也很清楚,不仅乔某本人,就连霍光对清除剿灭共党均表现得不甚积极,于是他提拔并重用彷如落水狗般的彭克己,其目的就是以达到他制衡的企图。

让乔某感到悲催的是,自己的一言一行甚至包括所思所想,仿佛被装进了范轩杰为他特制的笼子里。从营救王岩和设套梅方舟这两件事上便可看出,他已然可以做到不动声色地操控乔某的行为。乔某必须承认的是,虽然从主观上是他本人囿于情义助王岩脱困和出于义愤而剪除梅方舟,但客观上莫不是受到了范轩杰的影响和某种不露声色的暗示。

某种程度上,范轩杰已然做到了于无声处洞观乔某的思维和内心活动,就比如刚才乔某一句“王岩很快会或已经卷土重来”,他立马敏感到“你是否已有所发现?”

这种感觉让乔某很不舒服。他是一个独立的人,不想做任何人的工具,之所以忠心耿耿于范轩杰为他所用,一是他于他有知遇之恩,二则于他有为营救父亲不惜罔顾仕途的报答之恩。这样的恩情,他可以披荆斩棘为他做很多事情,甚至沦为他争权夺利的马前卒,但若要操控他的思想和思维,则是万万不可以的。不可否认,间断的几年间,他与范轩杰之间似乎产生了某种类似于父子间的情感,这种情感来自于两人间的信任和默契,乔某可以做到因这种情感为他所驱使,但决不能被他无底线无原则消费。

比如如何对待王岩。

诚如范轩杰所敏感,对王岩的是否已然现身汉口,乔某确曾有所察觉,这种察觉来自于某种感觉,而这种感觉是柯佳带给他的。

为配合范轩杰和路大正的金陵之行,初三乔某住进了某家范轩杰介绍的医院。整个住院部就没几个人,但凡动得了的,都被家人接回去过年了。住进一个单间里的乔某,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皆为一色的白色,突然间竟然产生了一种非常孤独的感觉,这种感觉他在古德寺里呆了四年都未曾有过,难道真所谓每逢佳节倍思亲吗?

不,他现在所想念的并非他远在重庆的父母和姐妹,而是一个月前在南京被他残酷赶走的柯佳。当他看到柯佳的第一眼,确实被她感动到了,但令他更为震惊的是她的罔顾一切甚至严重违纪的行为,是绝难被她的组织所能原谅的。所以他必须狠着心把她撵走,留下她就是姑息是放纵。固然她会很难过很委屈,但她若要成长起来,就必须得受着。

乔某很难想象她是怀着一种什么样的心境离开南京的,只怕是一路咒着自己回的汉口。过年了,她还在汉口吗?会否回到重庆她父母的身边?

住进医院的当晚,怀着一种对无情赶走柯佳的歉疚,他去美术学校找过她。学校的值班老师告诉他,柯佳并未回重庆,但这两天都回得很晚,估计是去她小姨家过年了。这位老师曾见过乔某,说见着柯佳会跟她讲他来找过她。乔某本欲叮嘱他不必,但又觉着不妥,遂留下自己医院的名称和病房号。

第二天一早,乔某正在住院部的小花园里做些轻微的活动,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身后传来,他的身体僵了一僵转了过来,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红扑扑脸蛋的柯佳顿在了他五步开外,一对频闪异彩的眸子在他脸上轮回扫视的同时渐渐盈了些微的泪光。但觉心中一痛的乔某切切地朝她走去,张开双臂竟做出了欲拥抱她的姿势,还未到跟前,柯佳已然嘤咛一声扑进了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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