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对秦长玉的失望(2 / 2)
甩开水青璃的手腕,别眼看向他处,放缓了语气,“那东西虽比不得利刃,但也可伤人,以后莫要拿手去碰了。”
“哦”,水青璃揉着手腕,不轻不重的应了声。看着地上那个经她手的碎瓷片砸出来的小坑,突然发现一个真相。发现她为啥和某人呆不了多久就会有脾气莫名的产生了。
某人对她的行为——不理解。比如,她拿手去抓碎瓷片。
她对某人的行为——也不理解。比如,拧着她的手腕没见过一般从头到尾细细查看。
这恐怕就是人类和鱼类的不相合。
“主子,这帕子……”竹青弱弱的插上一句嘴。
秦长玉视线在那方丝帕上停了停,光线反射中素白丝帕上若隐若现的展露了银丝勾勒的云纹。这一种暗线布料,只有风国的纺织业才会出品,价值高昂,买得起的必定是家底丰厚到可以拿来挥霍的人家。而敢用它来做丝帕的,怕就只有风国皇室中人了。
眼角余光若有若无的扫了眼隔壁安静的仿若没有人声的院子,那个人空空洞洞的琴音,断断续续的歌声,他都听到了。但他不能说什么,也不愿说什么,横竖只不过一面之缘。这么多年过去,或许她已然忘记了自己这个并不起眼的皇子也说不定。
这方丝帕,是她的贴身之物,而上面沾染着的污渍在无情的痛诉一个事实,一个醉风楼‘无故’失火的事实。交给她,以她的聪颖必定会知道,而以她对准驸马的感情,她必定会调查。
但这里是月城,一个不归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的地方,他绝对不能以楚州襄王的身份将这东西交给她,所以……
垂了垂眸,遮去眼底翻涌而起的波澜,在抬眼时已一片平静,“处理掉吧”。
他只能当他没有看见。
一句话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软的他直不起腰身,更像是有一座名为‘真相’的大山狠狠压上了他的双肩,耳边,好似听到了那位枉死急需在世之人揪出凶手的哀怨。
他不能,真的不能。
月城紧邻楚州,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而给楚州带来任何潜在的危险。
说实在的,以楚州的国力,兵力,财力,并不惧怕小小一个月城,怕就怕月城那久远的神乎其神的传说,他——不敢赌。
失神间,感觉到一道视线久久凝在自己身上,带着几分错愕,几分不可置信,还有那么一丁点的失望。
失望,是的,失望。
水青璃在秦长玉说出那事不关己的四个字时还是抱着一分怀疑的,觉得他是否说错了,这么重要的证物不是应该交给那个最需要的人吗?他在她眼中不是此般无情的一个人。
他即使没有看到风舒雅摔落马车的迫切、滚落尘埃的绝望、十指滴血的惨淡,难道没有看到她在李府中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没有灵魂的步伐吗?那素白的人影,淡的仿若风一吹就散了。这一切的原因只是因为心中最在意的那个人去了。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秦玉吗?
秦长玉感觉到了水青璃的目光,回应过来一眼,什么都没说。那眼中包含的东西太多,也太复杂,水青璃不懂,唯一看懂的就是他给了她一个决绝的背影。
夏日的阳光不那么炙热了,一阵阵的寒意由指尖迸发,寸寸凉进心底。
咬了咬下唇,双手在身侧握拳。那个人可以做到那么冷血无情,她是水青璃,她不会。
转身,面向正在苦恼如何处理丝帕的竹青,坚定的开口,“不如交给我吧。”不等竹青拒绝或者同意,跨前一步,手腕以诡异的角度向着竹青托着丝帕的手背一拍,与此同时,口中吹出一口气。衬着轻飘飘的丝帕飞扬在半空的期间,探手一捞,丝帕稳落于掌心,旋身间已离竹青五步之遥。
一系列的动作看在离竹青最近的墨曜眼中只一个眨眼间的功夫,一向以轻功为骄傲的他看着水青璃不知如何蹦跶到那么远的身影,呆滞了。
若说他是呆,竹青就是完全的傻掉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一人能从他手中拿到完好的东西,水青璃是个意外,出乎意料的意外,而她还是一个完全没有武功的人。虽说不乏有偷袭的成分存在,但人家确确实实的是拿到了,在他掌中劲风还未击碎那方丝帕之前。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速度。
秦长玉自听到身后的动静就没有再走一步,但也没有回身,完全背对着他们,但他好似知晓身后发生了什么一般,目中露出些许赞赏,就是不知道赞的是谁。
竹青满带愧疚的眼神递向秦长玉的背影,主子让他处理掉丝帕,他知道话中的意思,那东西留不得,如若被有心人利用,难免不被冠上一个挑拨离间的罪名。主子是楚州襄王,稍有不慎就会失足千里。他作为主子的护卫,虽说明知道这样不好,但也不能让主子涉险。
如今这重要的证物被那搞不清楚来路、半是疯癫的怪丫头夺了去,天知道她会怎么办。
秦长玉这次没有说话,好似没有感觉到竹青的眼神,脚步在原地停了停,毅然决然的进了屋,反手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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