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5章 反调(2 / 2)
“启禀万岁爷,臣虽然才疏学浅,但是这么多年走马闯北,也算是有点不多见识,然而刚刚悉听您的秘密立储之说,臣实在是不敢苟同。老话说,忠言逆耳,所以,算万岁爷责罚,为臣还是要斗胆一提。众所周知不管是原之地礼仪之邦的立嫡立长还是关外旧地的王公推举,全都是有根有据的立储之法,而万岁爷您现在说的这个秘密立储不但寻不到任何前朝先例,而且完全与正统礼法背道而驰……”
“噢?朕也是才疏学浅之人,怪不得也能够听得懂高大人的这番高谈阔论呢,只是朕还有一事不明,实在是不知道高大人才疏学浅到了何种程度,难不成连‘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都没有听说过?只要是朕是大清的帝王,没有谁可以不听朕的命令,更不要说朕的阿哥了,如果照着高大人刚刚的那番说辞,朕连将江山交由哪个阿哥继承大统都不能作主吗?真若是这样,当初皇考立二阿哥为太子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如此才疏学浅?怎么不见你忠言逆耳?”
高其倬左一个才疏学浅,又一个忠言逆耳地跟皇唱着反调,早将他气得火冒三丈,若是八阿哥一伙或是马齐那具顽冥不化之人提出来些谈怪论,皇的心里还能够见惯不怪地好受一些,现在面对心腹大臣又是才刚刚曲线升任封疆大臣的高其倬大放厥词,他当然是无法接受,此时倒是突然感觉到自己的二舅哥年公子的可心之处,至少在他登基之后还没有给他如此难堪过。皇此时真真地是被高其倬气得心口吐血,因此还不待他说完立即给予了强有力的驳斥。
被皇驳了一个体无完肤之后,高其倬没有露出半点愧色与尴尬,好像皇刚刚冷嘲热讽过的人不是他似的,仍然按照自己的想法继续忠言逆耳。
“启禀万岁爷,臣以为,所谓秘密立储只是治标不治本。储君,乃德才兼备之人方可胜任,而德才兼备之人,世人皆耳闻目睹,何来秘密之说?”
即使高其倬没有再说下去,皇那么聪明的人也是立即知道了他刚刚咽进肚子里的那后半句话一定是:这简直是掩耳盗铃之举!
皇真真是快要被这个不识抬举的高其倬气疯了,难不成他刚才驳斥那个奴才的话全都成了耳边风?然而这一次皇却是再也不能像刚才那样咄咄逼人地怒斥他了,甚至是被高其倬堵了一个哑口无言,因为他这一次虽然寥寥数语,但是每一句都是金言警句,皇是明君,再是立场不同,却是认同一个“理”字,因此对高大人新推出的此番言论禁不住颇有点头赞同之意。
皇目前共有四个儿子,即皇三子弘时、皇四子弘历、皇五子弘昼、皇八子福惠,即使是说出大天来,也只能在这四个人间确定储君人选。然而虽然说是秘密立储,可这四个人而言,哪里还任何秘密而言?用不着任何人妄自揣度圣意,这未来亲君分明是皇四子弘历一人的囊之物。弘时差请求他的父皇直接将他过继给他八叔了,如此不孝之子可谓是失孝失德;再看弘昼,即使是到了娶妻生子成家立业的年龄仍是玩性不改、劣根不除,如此愚钝之子可谓是失才;福惠更不用说了,还只是一个不到两岁的幼儿,皇又不是一代昏君,再是独宠冰凝,再是溺爱福惠,又怎么可能让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如此随心所欲地交到一个连话都说不利落的小阿哥手?那不直接意味着江山旁落摄政王吗?祖父一代的深刻教训难道还不能令他引以为戒吗?由此可见,能写到诏书里的名字,除弘历还能是谁?这个所谓的秘密立储哪里还有任何秘密可言,岂不是“秃头的虱子明摆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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