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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软禁流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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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珩自幼时到现在,都在被欺负,他从不奢望武艺,只求安身立命,却步入歧途,将过往屈辱发泄于无辜之人身上。

他沉默不语,并非良知觉醒,而是续恶,他这样的人,不会改变,直到老死,依为恶徒。

世人经历苦难,不如意时,也许会觉不公,只是良知在,不会无故伤害别人。

但恶人,如同发疯阍犬,胡乱攀咬,肆意发泄他戾气,如老鼠躲阴沟算计,唇舌污秽攻他人,试图引起注意,以安抚他扭曲偏执的心理。

李珩搅乱朝堂,计谋战乱,比恶犬还要罪恶的行为,不配得到宽恕。

他窥视一眼穆芸,他执棋为局,向来不会输,自至渠和,被穆锦安开膛破肚,被穆芸指使男子侮辱。

李珩逐渐感觉自己不复以往,若此局败,他必定惨死。

从渠和至幽州有段路程,穆锦安因带着百姓,走得格外慢些,也常歇息,李璟晔不舍她坐在马背颠簸,想让她坐马车。

穆锦安却想骑马,这条路,她来时,如细绳勒她脖颈,脚下是万丈悬崖,中途,绳子被割断,她掉下悬崖。

但现在,她却一飞冲天,站在九山之巅。

穆锦安走在来时路,眺望新途。

旧雪疾逝,春绿物生。

李璟晔离开盛安城时,也曾留下死士打探消息,泽州方才收到信笺,将新的消息送给他。

穆锦安凑近些看消息,双目震惊,不知晖帝会不会答应,此事确实不该论理,若论理,死的便是她。

她尚且想飞去紫明宫宣政殿听清百官声音。

北风自渠和高空南下,逐山河千里,刮进盛安城,掀起腥风血雨。

春日紫明宫,草木嘉茂,风光旖旎,园中鸟雀盘旋,依稀听到远处传来声音。

杜鹃鸟许是想听故事,落至宣政殿脊兽,因殿内青龙咆哮声,殿顶一块琉璃瓦颤抖坠落,于朱红门槛砸出震惊声。

“啪!”宫人小荷顷刻心惊肉跳,以闪电之速捡起瓦片,以求活命,但还是被晖帝一言定死,血溅殿门前。

小荷死不瞑目,何人可控制风刮下瓦片,暴戾恣睢的明帝退位不足三月,新任帝王晖帝便也是残暴昏聩模样。

宣政殿静谧,百官心跳声如惊雷,在泛涟漪的小溪中砸出惊涛骇浪。

殿内暗沉背光,跪着的深绿色、绛紫色、绯红官袍身影中,探出一张十九岁少年面孔,他长眉入鬓角,一双杏眼虽柔情,但偏带坚毅。

此人便是户部尚书江晏清,自沈煜死后,他很快升任尚书,户部账本清晰有序,毫厘不差,从未出现贪墨之事。

但今日他却被弹劾,江晏清望向晖帝:

“陛下,田赋方赠两成,又赠一成,百姓如何承担得起?难道要他们勒腹厌食吗?”

晖帝还未出言,站在龙椅右侧的内官张兆,神情不满,正是他弹劾江晏清渎职,因江晏清不忍百姓重赋,晖帝令二月收齐田赋,但国库迟迟不进账。

好不容易征收的税赋,还被崔恒岭门生周思礼夺走,进崔氏私户。

张兆得晖帝信任,比孟松青还要权重,他早已和张嫣禾、崔恒岭、周思礼一党,为弄权贪墨,他将目光投向百姓和户部尚书:

“江晏清,没有银子,若狼烟起,饥荒民困,何来银钱发军粮?”

张兆恭敬神色,又看向晖帝:

“陛下,江晏清若无法胜任户部尚书,不如贬他为侍郎,令周思礼为尚书,想必很快填充国库。”

清官皆心惊,这不是第二个沈煜吗?崔恒岭便是林修元,没有明君坐镇,百姓苦难,官场洪水,天下战乱,只会周而复始。

晖帝的才智谋略和阴狠算计皆不如明帝,却想超越明帝,但只学会明帝昏举,他眼神透露对人命的漠视:

“江晏清渎职懒务,违朕旨意,忤逆犯上,贬官流放,发配岭南,周思礼任户部尚书,一月之内,朕要看到银子,除盛安城,令各州知府尽快纳赋。”

这人穿件绯红色官袍,极阴险的脸上,一双丹凤眼尽显贪婪,他便是周思礼,本是浪荡公子,因表姐张皇后,他才可进入朝堂。

晖帝先前还忌惮皇后外戚壮大,眼下便重用此人,周思礼已是兵部侍郎,又成为户部尚书,他神情激动:

“谢陛下,臣定不负所望。”

孟松青做晖帝老师那么久,从未发现李煦是如此昏聩之人,他一瞬恍惚,甚至忘记藏锋敛芒,心中焦急为百姓,洪亮声音传至晖帝心头:

“陛下,江晏清为官清廉,忠心不二,他谏言规策,旨为圣明,何至流放?您方登基四月,田赋三成,此举失尽民心,请陛下收回旨意。”

“周思礼浪荡无举,结党营私,与赵王来往甚密,将田赋挪至崔恒岭私宅,人证物证皆在,请陛下严查。”

崔恒岭一怔,不知是何证据,落在别人手中,他为官已久,练出波澜不惊的心态,抬眸望向晖帝:

“陛下,臣绝无贪墨,既有人证,臣愿入大理寺和刑部,以证清白。”

张兆极聪明,立刻明白崔恒岭之意,他进言:

“陛下,刑部卢衷瑜刚正不阿,便令他主审此案。”

晖帝借机除去江晏清,便是了却李璟晔后路。

卢衷瑜乃卢笙冀嫡子,与朝中卢笙壑为一门,卢崔相互扶持,晖帝尚需士族支持,他明知此局,却毫不犹豫:

“就依张内官所言,江晏清发配岭南,再敢求情,江氏全族流放。”

江晏清唇角闪过苦涩笑意,他阿爹江潇白方被派去岐州,有人迫不及待陷害他,凭何要为此昏君卖命,他摘下官帽,并未谢恩,待禁军上前将他押出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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