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后一刻(2 / 2)
安隐摇了摇头。
“你带着画临来就好。我不想婚礼那天没有一个朋友。”
陈战诧异:“你不是还叫了西西吗?”
陈战觉得西西是安隐很好的朋友。
安隐扯唇:“西西很好,但也不是画临。”
……
婚礼结束又是到了洞房花烛的时候。
安隐也觉得诧异。
只是一年都不到的时间,她竟有了“两次”的洞房花烛,那次温和礼公主抱着她进了房间,这次她是和商危成手牵着手,一起进了酒店带泳池可以看见大海的超级大别墅套房。
那次温和礼跪在床边帮她揉鞋子磨痛的脚。
这次商危成游刃有余地解开了她繁复的婚纱。
也是她心甘情愿的。
那次温和礼亲吻了她的脚趾尖。
这次商危成,直接抱着她倒在了床上。
那次她骗温和礼说他们会幸福。
这次她抱着商危成,庆幸自己嫁给了心爱的男人。
就在夜幕降临,海岸上从灿烈橘红的日落变为柔和的酒店乳白色灯光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紧紧拥抱,他抱着她进浴室。她依偎在他身上就像一只奶呼呼的小考拉,可就在彼此进入双人浴缸的时候安隐忽然发出一声尖叫!
“啊啊啊啊!!”
下一秒商危成也反应过来。
酒店浴缸里,竟然出现一只三指宽的黑蛇!
女孩直接从浴缸里跳了出来,男人下意识把她保护在身后,全神贯注地注意着浴缸里那蛇的情况。
安隐快要吓哭了,紧紧拉着商危成的浴袍。
“别怕,别怕。”他一边安抚她一边精密判断如何将伤害降到最低。
这时候他发现,黑蛇大概是游错了管道沿着下水蹿入了浴缸,他像是刚成年,很矫健,但没有攻击人的倾向,只是在浴缸里飞速地穿梭,试图逃生。
酒店的经理听说这件事之后立马赶来。
“对不起,对不起。”
商危成是多么特殊的身份他们都心知肚明,更何况今天还是他的婚礼。
“发生这样的情况实在是不应该,您二位这次所有宾客的房费我们全免,酒店也会找专业团队彻底消杀……”
后来那经理说什么安隐没太听得进去。
因为那蛇游得好快已经完全占据了她的注意力。
它能顺利逃生吗?
安隐刚想说要不把下水口打开。
可就在这时,她看到工作人员撒了什么东西进去,几乎不到几秒钟,那蛇瞬间狰狞蜷缩,很快就死了。
安隐浑身一松。
突然想起那日秋训,温和礼杀死的那对母子蛇。
他对她说,
“不怕了,宝宝。”
因为死透了。
他也已经死透了。
从此世上,无人再会影响她幸福圆满,引她遗憾。
第二天这家出名的奢华海岛酒店上了热搜。
一是客房出现了蛇,二是出了人命。
死者的信息没有公布,死因成了谜团。
网友调侃新婚夜蛇也来闹洞房。
也有人好奇那一晚这对新人有没有同房。
同房,没同房。
只有安隐知道她人生两个新婚夜都没有做那件事。
不过她与商危成又何止这一晚可以缠绵。
以后万家灯火,上山下海,都可以供他们沉沦迷乱。
甚至那晚出现的蛇,都可以成为他们亲热时候的下酒菜。
她说他就是伊甸园里的那条蛇,骗她吃下禁果。
然后他完美没有瑕疵的俊脸接近她的嘴唇,让她一次又一次大脑绽放烟花。
温老爷子的葬礼上温金满慈回了草原上的省会城市。
那是她的家乡,拥有非汉语的名字。
她离开那里时还未满十六,辗转经年,昔日整个盟最美的少女如今已是饱含沧桑的容颜和心灵。温思念居然陪着她,她们去西站的那天,商危成和安隐都去送了。
温思念过安检前只皱眉问了安隐一个问题。
“你以后叫什么名字?”
安隐:“安隐。”
温思念一言不发站在原地思索。
温金满慈微笑和安隐挥手道别。
然后拍了拍温思念的肩膀:“走了,思念,跟安隐再见。”
“再见。”
安隐:“再见,照顾好你奶奶。她现在只有你。”
温思念沉默了一秒,然后珍重嗯了一声。
温思念走出几步,突然在刷身份证前又回来,
她看到商危成去启动车子不在这边,才焦急地对安隐说:“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安隐面无表情。没有回答。
她至今不确定苏画临的死跟温思念有没有关系。
安隐都做不到完全不恨她,更何况是原谅她。
温思念知道她不会理自己,就再次求:“你可以有机会……去看看哥哥吗?”
安隐没说话。
那边温金满慈又在催。
温思念越来越着急:“哥哥身体不好,畏寒,畏黑,有轻微幽闭恐惧症,爷爷用那种方式走……可能暂时能换他安全,可是那地方太不安全了,你可不可以找舅……商危成他想办法让哥哥回来?”
安隐还是不说话。
最后温思念是被拉走的。
安隐站在原地没动。
口袋里手机震动,商危成催她上车回家。
安隐也只能扭头走了。
车上。
安隐看着商危成:“那个,尸检报告……”
商危成:“是药物过量。”
说的是温老爷子。
安隐很不解。
“他为什么……”
商危成看她一眼,没再多解答。那日他们换了房间,第二天就传来温潜龙的死讯,拉到医院的时候人已经凉了,医生说是误服了致命的药物,但所有知道内幕的人都知道温潜龙是自杀。
商危成说他是在用这种方式保住温和礼在那边不会被打击报复。
时局上的事情安隐不懂。
还是有点震撼,却也是意料之中,温金满慈最喜欢温思念,温潜龙自然也是真心关心温和礼。
他们口口声声说想要回大孙女,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不在身边,怀念也变成了执念。
这世上有谁是真的对她好呢?
画临。
她默默想着看着特意为她调高空调的商危成。
他问她:“冷不冷?”
她摇头。
他继续开车。
安隐心想:还有商危成。
还有……
还有一个人。
在他容颜从她脑海浮现之前,安隐就吓得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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